邱紫茉自從知道自己被毀了清白,早就連做妾的思想準備都做好了。哪能想到還能肖想一個狀元郎?
就她往日好好的時候,也沒敢做這春秋美夢。
如今在她看來,就是一步之遙。
這一步,中間隻隔了個時安夏。
邱紫茉撇了撇嘴,“母親,你說時安夏也挺好笑的啊。都要成親的人了,還惦記著狀元郎,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時婉晴也在想這個問題。
她那弟妹平時都不愛串門,竟然會帶著女兒去肖家,這不是明擺著想和肖家做兒女親家嗎?
若是這樣……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恐怕她們母女真會把那件事說給王氏聽。”
邱紫茉恨得牙癢癢,“賤人!全都是賤人!母親,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時婉晴瞧著麵前的閨女,皺眉問,“你想做什麼?可彆亂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我不想正麵對上唐氏母女。”
她怕了!深入骨髓的那種怕!
“誰說需要正麵對上唐氏母女?”邱紫茉眼裡跳動著瘋狂的火焰,正色道,“母親,女兒已沒了清白!正經嫁給哪家都會露餡。不如讓女兒賭一把?”
時婉晴隻覺眼皮重重一跳,心也跟著猛跳了一下,“茉兒,你不會是想……”
“對!我就是想生米煮成熟飯!”邱紫茉眉梢眼角都透著興奮之色,“隻要女兒與肖長樂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敢不與女兒成親。否則他這狀元也做到頭了。”
“說得容易!”時婉晴被上次的事搞怕了,“你自以為的那些小伎倆,被時安夏拿捏得雞飛蛋打,還失了清白。這一次,你可彆再犯傻。”
“母親,這次不一樣!”邱紫茉信心滿滿,“肖家主事的,就肖長樂和他母親王氏。那王氏一看就是個傻的,咱們隻要不跟時安夏對上,就根本不是問題。再說了,這天下又有幾個時安夏!那麼鬼精!”
時婉晴有些動搖。
她女兒有一點說對了,這天下又有幾個時安夏!
她在邱家主事,隨便就能拿捏住後宅那幫人。陰私伎倆再爛,抵不住好用,一用一個準。
唯這次在娘家栽了個大跟鬥!
全都因為時安夏堵死了她們每一條出路,每一個出口。
卻在這時,時婉晴忽然想起兒子來了。
兒子說,若有來生,願做一條狗,也不願再做邱夫人您的兒子。
兒子還說,你錯在不該讓我熟讀聖賢書。因為聖賢書教會我知廉恥,懂榮辱,生出羞恥之心。
時婉晴猛的渾身打個激靈,沉聲道,“不行!我不許你做這樣的事!”她看著女兒怔愣的臉,柔聲道,“茉兒乖,母親再給你尋更好的親事。咱不惦記肖長樂了好嗎?”
她不能讓女兒再去做不知廉恥之事。
兒子的話提醒了她!
人應該有羞恥之心。
她已和王氏結交,若王氏無意結這門親事,她又為何腆著臉去求人家?為何要讓女兒去做那種“生米煮成熟飯”的事情?
她們邱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戶,她邱家的女兒斷不可如此下作。
可時婉晴的話使得邱紫茉瞬間陰沉了臉,“母親,我隻要肖長樂。”
時婉晴隻得安撫女兒,“聽話,肖長樂是狀元郎,不是咱們可以肖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