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岑鳶說是關於紅鵲的好大一個禮物。
那個大紅鵲迎著暮色匆匆行來,喊著,“哥哥,你怎的又喝醉了?”
瓦真王子挺起了腰杆,並不回話,隻是轉過身對著花叢後的時安夏兩人道,“公主,駙馬,出來吧。”
岑鳶牽著時安夏的手,落落大方走出來,仿佛並沒有作尾隨之行。
瓦真負手而立,是那種彪悍的高大。深目高額,線條淩厲。
岑鳶與其站在一起,絲毫未落下風。隻是他看起來纖瘦白俊一些。
瓦真王子道,“二位今晚是衝著我們維那部落來的吧?敢問所為何事?”
岑鳶也不扭捏,伸手一指大紅鵲,“為了她。”
瓦真頓時暴怒,“駙馬莫要欺人太甚。”
岑鳶笑容有些涼,“王子太易怒了,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你暴跳如雷。怪不得……”
怪不得護不住妹妹,也護不住部落。
上一世維那部落在五年後就滅了族,被宛國二皇子布思殺個雞犬不留,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部燒死在沐金山上。
瓦真王子氣得一捏拳頭,“哎呦……”
也不知是夜色朦朧,還是岑鳶出手太快,大家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動的手,反正瓦真王子捏拳頭的手……錯骨了。
岑鳶一隻手牽著時安夏,一隻手負在身後,風輕雲淡,“能好好說話了嗎?”
瓦真王子一時有些尷尬。
他以為這是個玉麵書生,沒想到深藏不露。
他忍著疼痛,敗下陣來,“你們找我妹妹做什麼?”
岑鳶應話,絲毫沒有隱瞞,“帶我家娘子來看看你妹妹長什麼樣子。”言語間,喀嚓一聲,他又單手把人家的骨頭正回來了。
仍是夜色朦朧下,沒讓人看清怎麼動的手。但所有人都知道,駙馬玉麵是玉麵,卻是個高手。
瓦真王子不由得想起馬球場上,是眼前這位駙馬爺拖著馬球棍狠狠打了布思。也是這位駙馬爺,嘴裡念了些什麼詩,那群小子就忽然有如神助。大顯神威。
以六人之力,勝了對方十二人。
尤其那十二人還是宛國人!
瓦真王子忽然意識到自己以貌取人,犯了極大的錯誤。他立時謙卑道,“公主請,駙馬請,屋裡坐。”
岑鳶笑笑,“這就對了嘛。這麼凶,把我家公主嚇到了怎麼辦?”
說著,就那麼牽著時安夏的手緩緩拾級而上,進了維那部落居住的院子。
行走間,時安夏一直盯著大紅鵲看。
越看越稀奇,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她歪頭問,“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她這話剛出口,瓦真王子猛地頓足,“你說什麼?”
大紅鵲也臉色驟變,急急出聲,“什麼?”
岑鳶沒好氣,“你們嚇著我家公主了。”
時安夏撲哧一笑,捏了捏岑鳶的手,“你不要嚇他們。”
“好。”岑鳶嘴角噙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