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雅終於知道,為什麼丈夫總也不帶自己出來,原來說的都是她不能聽也聽不懂的呀。
要真不懂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半懂不懂。她一雙眼瞪得溜圓,一時不知要做點什麼來掩飾心頭的慌張。
拘無重這才發現把妻子給嚇著了,忙握住她的手,眼神也是安撫了一番。
格雅本以為對麵那倆小夫妻,至少有一個該跟她一樣吧。
誰知那倆都是見過世麵的,聽完不止淡定自如,且雙雙用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同時寫了一個名字伊盧。
伊盧是哥洛的大哥,也是多年後曾為天下和平作出過卓越貢獻的人。
鹿北一戰後,岑鳶死遁回梁國登上帝位退兵。這固然是直接影響戰局的原因。
惠正皇太後禦駕親征,也是收複北翼河山所向披靡必不可少的民心所向。
但北翼之所以能快速恢複秩序,有一個很大的原因,當時宛國開始打內戰了,就是這個博拉氏王族對皇權發起的進攻。
否則北翼恐怕還要打掉一大半的人,才能艱難穩住江山。
後來繼承皇位的,正是博拉氏王族的伊盧。其上位後不久,就派出使臣向各國甚至部落表達了友好,以及他今後的一係列對外舉措。
拘無重看到這個名字笑了,“希望有一天,兩國和平友好,互通有無。”
這是他們彼此希望看到的局麵,百姓安居樂業,國家欣欣向榮。
幾人舉杯共願,減少殺戮,珍愛生命。
格雅不時偷看時安夏。
但見這女子膚如美玉,哪怕在燭光中,都能看到她白得發光。
格雅自己就是個美人,可在心裡,她還是由衷讚歎了一番。
那是一種端方的美,讓人不敢直視。
且不僅僅是一種美能概括。看著她,就無端想起瑞雪豐年,想起萬家燈火,想起沉甸甸的麥子以及漫山遍野肥碩的牛羊。
幾人正說著話,五個少年嘻嘻哈哈從餘生閣回來了。儘管他們連語言都不通,卻一點也不影響交流。
連比帶劃,嘻嘻哈哈,沒有什麼是一句笑聲不能代替的。
唐星河蹦到岑鳶背後,用手摟著人家的脖子,“表妹夫,我剛想起來,哥洛要住去魏家,需不需要向朝廷報備?”似乎這事兒成了一樣,他又問,“伏令,你要不要跟哥洛一起?”
伏令點頭,“要。”
“好嘞。”唐星河用手指戳岑鳶的頸窩,“表妹夫,你去跟皇上說?反正皇宮就是你家後花園,皇上跟你爹一樣。”
岑鳶反手拍開他爪子,“能不能不胡說?”
“行行行,你是入贅的!你入贅你光榮。”他親熱地摟過來,把腦袋擱在岑鳶肩上,“表妹夫,到底能不能讓哥洛他倆留宿啊?”
岑鳶揮揮手,“知道了,皇上那裡我會去說。”
唐星河“蕪湖”一聲,立刻甩了岑鳶,往哥洛身上蹦,“答應了答應了!我表妹夫答應的事就相當於……”
岑鳶一個眼刀殺過來。
唐星河忙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咳咳咳,相當於,相當於……
馬楚陽高興地解圍,“表妹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