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而言,晉王如今就是個陌生人。
她看見他,生不起彆的一絲情緒。如果厭惡也是一種情緒,那確實有。
因為是這個人,把北翼害得太苦太苦了。
她憑什麼要跟這樣一個人解釋什麼?
二人攜手而去,隻留蕭晟斷斷續續的慘叫聲回蕩在空曠的宮殿之中。
晉王眼中閃過不甘與憤怒,咬牙切齒恨恨道:“你們會後悔的!”
時安夏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今生,這廝就喜歡放這種無謂的狠話!你要問他怎麼個讓人後悔法?他答不出來。
當了榮光帝後,他倒是學會了各種手段讓忠臣痛不欲生,讓北翼民不聊生。
岑鳶柔聲道,“夏兒,不必為這種人傷懷。”
“我沒有。”時安夏仰起頭看他。
岑鳶舉起他們牽著的手,“你看,你的手都紅了。”
時安夏一瞧,不止她的手紅了,她把他的手都捏紅了。
她低下頭,垂眸,“我隻是,恨自己眼瞎。”
“所以讓我們回來修改人生的不足之處。”岑鳶說這話時,心頭也是一陣酸楚。
如果沒有這一世……他得多遺憾多恨啊。
他岔開了話題,“晉王應該是受了皇太後的指使,來探咱們虛實的。”
時安夏點點頭,“看出來了。那廝藏不住一點事兒,都恨不得寫臉上。他肯定會跟皇太後說,時安柔是騙人的。”
偏殿中,蕭晟被人抬去了太後宮裡。
一路上,他緊閉雙眼,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抬他的宮人們腳步匆匆,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到了太後宮前,守門的小太監一見這陣仗,連忙通報進去。
不一會兒,身著華麗宮裝的蓉妃聞訊走出來,眼神中滿是焦急與關切。
一瞧兒子這幅模樣,眼眶立刻就紅了,“晟兒,晟兒……剛還好好的,你怎的成了這樣?”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喊道,“是駙馬!肯定是駙馬動的手!反了!反了反了!一個小小駙馬,竟敢打皇子了!”
蕭晟被打,本就沒臉。見他母妃在這嚷嚷,不由得垮下臉來,“母妃要不去幫兒子打回來?”
蓉妃聲音一窒,“你這孩子,母妃這不是心疼你嘛!你什麼時候學會嗆人了?”
“非要在宮門前扯這些嗎?”蕭晟疼得都快斷氣了,不耐到了極點,“我現在應該還在封地的!”
“怕什麼?現在是你皇祖母說了算!”蓉妃說是這麼說,手上還是沒停,指揮著,“快,快抬進去!”
寢宮內,本就有禦醫在給皇太後清理腿上的膿。
他們一見蕭晟被抬進來,立刻上前,有的把脈,有的查看傷口,忙得不可開交。
蓉妃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指節泛著白。
蕭晟哎呦哎呦喊疼,簡直是鬼哭狼嚎。
皇太後聽不得,厲聲道,“閉嘴!多大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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