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樹叢裡傳出聲響,他抬頭一看,是楊千舸。
楊千舸穿著護林員製服,看起來比平時還可靠。鄭頌揚像找到救星,立即躥起來,指著地上,“救他,快救他!”
“癲癇嗎?”楊千舸立即跪坐在地上,試了幾次,終於掰開男人的嘴巴。
擔心男人咬到舌頭,他把手塞進男人嘴裡。
男人無意識下的咬合力挺大,楊千舸隻是微微皺眉,指揮鄭頌揚:“我腰上有衛星電話,你拿下來,給六七叔打電話。”
鄭頌揚照著楊千舸的指示,聯係到六七叔,六七叔又把劉悅川帶了過來。
劉悅川拎著急救箱趕來,看見眼前情況,先把楊千舸的手拿了出去。
她讓楊千舸脫了外套,把衣服放在男人腦下,防止他抽動時傷到頭部。又解開領飾,把他的腦袋偏向一側。
她用壓舌板打開患者口腔,確定沒有異物,仰頭舉頜,打開呼吸道。
她動作非常熟練,很快完成所有步驟。她問六七叔:“您都拍下來了嗎。”
六七叔端端正正舉著手機,“拍著了。”
劉悅川緩了口氣,狠捶楊千舸一下,“你是不是有病,手指頭不想要了。”
說罷,拉起楊千舸的手,仔細檢查。
她下了狠手,楊千舸痛得倒抽口氣。他又好麵子,不肯表現出來,隻是小聲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怕他咬到舌頭嗎。”
楊千舸手上的皮膚被咬得發白,不過沒流血。劉悅川終於鬆了口氣,告訴他:“癲癇發作時,被嗆死的概率更大。下次不要這樣了。找個時間,我給你們護林隊培訓正確做法。”
鄭頌揚這時也回神了,驚訝地問:“這是癲癇?我還以為他吃蘑菇中毒了。”
他看向依舊錄像的六七叔,“為什麼要錄下來,怕他訛咱們嗎。”
“……給醫生看的。”劉悅川再一次檢查患者情況,“照你說的,他應該是大發作。”
他問六七叔,“救護車到了嗎?醫生能不能上來。”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禁入區,沒有路,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六七叔說:“我讓小軍在下麵等——”
說話的功夫,患者已經情況逐漸穩定,遠處也傳來趙小軍的聲音。
眾人幫忙把病人抬上擔架,劉悅川和救護人員交接好,正要跟著下山,鄭頌揚突然喊“等一下!”
“怎麼了。”劉悅川以為他受傷了,忙過去檢查。
“我嚇得腿軟。”鄭頌揚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彆告訴彆人。”
劉悅川好氣又好笑,召喚楊千舸背他。
在楊千舸背上,鄭頌揚挺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挺丟人的。”
雖然沒被他發現,患者也不會有太大危險,但劉悅川還是表揚:“沒有,你很勇敢。”
鄭頌揚得意起來,“沒錯,我救了一條人命呢。”
他還挺危機意識,問:“這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禁入區,不會是間諜吧,是不是來偷咱們機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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