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沙灘上的坑填上,手拉手回家了。
劉悅川家門口,楊千舸握著她的手,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明天見,女朋友。”
“說了你得重新追我。”劉悅川嘴上要和他劃清界限,卻同樣不舍得放手。
楊千舸堅決維護自己的合法地位:“我積分攢夠了,說明我已經是你男朋友了。現在我惹你生氣了,我要哄你開心,但我們沒分手,對吧。”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劉悅川忍不住笑了。
“快回去吧。”她催促,“明天還要上班。”
“你先走。”楊千舸不舍地鬆開手,“我看著你回家。”
“我們中間隻隔著半堵牆啊。”
劉悅川哭笑不得,還是先回去了。
她在大門口停了一會,聽見隔壁的開門聲,才繼續往前走。楊千舸明白她的小心思,一方小小的院子,兩人硬是走了五分鐘。
劉悅川家是暗的,她以為鄭頌揚已經回楊千舸房間了。才想開燈,手腕卻被人握住了。
是鄭頌揚。他冷聲問:“你什麼時候和我回去。”
此刻他臉上沒任何表情,五官在月光下平添幾分冷銳,不見平日的蠢萌,像個陌生人。
劉悅川收起笑容,說:“鬆手。”
鄭頌揚依舊是那個鄭頌揚,他聽話地鬆開手,控訴說:“我看見你親楊千舸了!”
劉悅川輕歎一聲,“鄭頌揚,你知道嗎,我們曾經差一點結婚。
春天的時候,我的手出事了,醫院待不下去,隻能回學校。
我大半的人生都在為成為一名醫生努力,那時我以為自己當不了醫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我的父母不會給我任何有用建議。我的朋友和老師已經儘力幫我了,我不想再麻煩他們。
很自然的,我想到了你。我覺得嫁給你大概是唯一的選擇了。做個衣食無憂的富太太挺好。
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給你發短信,你不回。
你可以每天給我發在將軍山的滑雪視頻,卻沒空問我為什麼急著聯係你。
在我來無憂鄉之前,我知道你回帝都了。但你什麼也沒說,又去和朋友去歐洲玩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躲著我,這就是你的生活,你以前也這樣。我沒有指責你。
可是鄭頌揚,我想有人來承載我的悲傷時,你不在。現在我治愈自己,你也沒用了。”
鄭頌揚紅了眼眶,“對不起,我不知道——”
“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說不是你的錯嗎。”
劉悅川平靜地看著他,鄭頌揚才想為自己辯解,又挺劉悅川說:
“的確不是你的錯。是我自找的。
你以為我是因為來無憂鄉才和你分手嗎?不是的,你大三時,我就想分手了。
記得嗎,那是你第一次登台表演,你說演出結束後想有人給你送花。你父母都在,你卻叫我一定要去。
我當時在外地交流學習,連夜坐飛機回來。我四十八小時沒睡覺,還是生理期。我帶著花去見你,你呢,你收了花,然後丟下我,和同學去聚餐慶祝了。你甚至都沒問過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