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展信佳常因為生父缺失了自己的成長而埋怨他。但是這一刻,她無比慶幸,多虧這老登不管自己啊。
她長這麼大,頭一次遇見這麼離譜的大人。
要不說她年紀小,不懂成年世界的險惡。她一點沒發現她爸的計劃,不知道還有更離譜的在等著她。
這天晚上,展信佳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了,她還沒來得及害怕,房間的燈已經被人拍開了。
等她的眼睛適應了明亮的光線,她爸(親生版)已經在她房間跑了好幾圈,還順手把她床頭櫃上的東西又扒拉到地上。
展硯文昂著頭,高傲地說:“這就是貓,在你睡覺時進你房間,滿屋亂竄酷跑——”
這時展信佳終於回神了,怒視眼前老登,大喊:“爸,奶奶,你們快來,展硯文瘋了!”
這個夜晚,展硯文和久違的童年重逢——在他長得比他哥還高以後,頭一次被他哥和他媽混合雙打。
時間到了七月最後幾天,天氣熱了起來,最高氣溫甚至到達三十度,劉悅川恨不得把一整天把自己關在空調房裡,也把嘈雜的遊客關在房子外。
——不知怎麼回事,劉悅川的海草房也成了打卡地點。現在她窗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有些沒道德的遊客拔她門口小花園裡的花也算了,畢竟那花是野生的,還有人試圖掰她牆壁上的仙人掌,被紮破手才算消停。
這天晚上,牟映青還沒回來,楊千舸借口給劉六六按摩,膩在劉悅川身邊。
前幾天劉六六應聘成了導遊犬,每天把顧客從‘老娘與海’帶到後山腳下,一天走個十來趟,運動保質保量,再也沒精力拆家拆玩具了。
楊千舸正按劉六六狗腿,劉悅川把視線從電腦移到他身上:“我想吃冰激淩。”
“你生理期,不能吃涼的吧。”楊千舸勸道:“我給你削個桃子。”
劉六六wer一聲,示意自己也要。
劉悅川最近特彆叛逆。她本來隻是隨口一提,吃不吃都可以。但楊千舸一阻止,她還非吃不可了:
“原發性痛經是月經期間分泌的前列腺素,縮宮素及加壓素等導致子宮平滑肌收縮,壓迫子宮內血管,造成子宮短暫供血不足。至於繼發性痛經,是由於婦科疾病引起的一種症狀,都和涼的沒關係。綜上可知,生理期可以吃冰。”
聽劉悅川掉完書袋,雖然和自己的認知不同,楊千舸還是選擇相信專業。
等他帶著滿身熱氣從廚房回來,劉悅川接過他手中的甜筒,問:“怎麼隻拿兩個,也給六六吃一個呀。”
劉六六本來在地上躺著,一聽說有吃的,立即躥起來,圍著楊千舸打轉,兩隻圓乎乎的眼睛深情地盯著他。
楊千舸並沒說什麼,隻是用發圈把劉六六的大耳朵紮起來,把冰激淩放在它食盆裡。
“你不吃?”劉悅川盯著楊千舸的腹肌,“真自律啊大楊哥。”
楊千舸一點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給她看。劉悅川心情好極了,覺得今天的冰激淩比平時更好吃了。
她咬了兩口,才咽下去,臉上便出現痛苦的神色。
楊千舸一直注意她的神情,見狀立即沒收她的冰棍。
“肚子疼是吧。”他把手貼在她小腹,“跟你說過了,理論是理論,實踐是實踐。理論上痛經和吃涼的沒關係,實際上該痛還是痛。”
他三兩口吃完劉悅川的冰激淩,總結說:“你這種行為和楊千朦有什麼區彆,幼稚,叛逆。”
“我都不舒服了,你還說我。”劉悅川有些生氣了,拍開楊千舸的手,“你彆碰我!”
“不說了不說了。”楊千舸從身後環住她,又把手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