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月沉星隱,夜儘天明。
經過了無比混亂的一夜後,第二天的太陽依舊照常升起,遍布整個王都的噩夢長河,在有些昏懶的日光驅逐下,終於不情不願地逐步褪去。
而隨著墮魂黑淵的重新歸位,數百萬被吊了一整夜的靈魂,終於得以擺脫了噩夢,在血色長發的拖拽下,成功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體之中。
總算是結束了……
借助黑山羊的靈魂視野,確認所有人的靈魂都已經“歸位”後,裡昂頓時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即便【噩夢即是夜色中最深的恐懼】,能夠保證自己在夜晚擁有無限的精力,但它隻能保證自己的身體不累,對於“心累”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昨天晚上……隻能說不是一般的心累。
哪怕排除該死的水瓶董事不談,光總局那邊就讓人心裡一陣沒底,明明說好了是一場埋伏,結果硬是拖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三名董事一個都聯係不上。
為了提防戮王會可能存在的後手,自己隻得全神貫注地守在局長身邊,一邊警戒可能出現的二次襲擊,一邊幫她分擔拖拽靈魂的壓力,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夜。
萬幸的是,戮王會那邊並沒有加派其它的人手,後半夜總算是平安度過,自己和局長安全地等來了太陽,有驚無險地過了這一關,沒再出什麼要命的岔子……
“裡昂……”
就在身體不累心很累的裡昂,靠著沙發閉目養神時,一隻腳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有氣無力地輕踢了他一下。
“幫個忙吧……”
靈魂終於回到身體裡的紅發局長,毫無形象地癱在旁邊的另一張沙發上,一臉疲倦欲死地祈求道:
“我現在想喝兩口……你手裡有沒有酒,能不能給我幾瓶?”
“酒確實有,但還是金牛閣下之前送來的那批,那些在我嘴裡是酒,但到你嘴裡就不是酒了。”
“那你下趟樓,去庫房幫我拿兩瓶,行不行?”
“……”
講真……雖然你確實很辛苦,但我也是真的不想動……
由於不僅神經緊繃了整整一夜,後麵還幫紅發局長分擔了大量靈魂,精神層麵上實在有些扛不住了,一向勤快的裡昂,極少見地懶惰了一次,直接把頭扭了過去,假裝沒聽到她的請求。
“裡昂……好裡昂~”
眼見裡昂一直沒回應,軟得好像沒骨頭似的紅發局長,不由得艱難地往他身邊挪了挪,隨即伸腳再次踢了他一下。
“求你了~幫我拿兩瓶酒上來好不好?我實在不想動……”
“我也不太想動……你不能用頭發自己弄兩瓶上來嗎?”
“動頭發和動腿一樣累的啊……我跟你折騰了一整夜,都被榨乾了,現在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了……”
什麼叫跟我折騰一整夜……你能彆老說這種容易被誤會的話嗎?還有,你能不能彆踢我褲子?這褲子安娜昨天才幫我洗好的。
踢,踢。
“幫幫忙,幫幫忙~”
“不幫!”
踢,踢。
靈魂疲倦欲死的裡昂,努力往另一頭躲了躲,隨即閉著眼睛沒好氣地道:
“自己去啊!有支使我的功夫,你都已經把酒拿上來了!”
“不一樣的嘛!”“哪兒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