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蔓延。
雨聲,淅瀝。
深市。
一個修長的身影,在這座市中心的地王大廈的最頂樓暗,玻璃破碎,他的身影隨風搖晃。
留著端寸頭發,一身黑色的勁裝,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麵貌。
他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酸雨,兀自發呆。
末世前,世界上人很多,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總會有種莫名的不真實感。
有的人享受熱鬨,有的人在虛偽的熱鬨中,為了生活,絞儘腦汁學會如何說話。
在忙碌的工作之後,一人迎著月光,吹著晚風,獨自回到單人宿舍中,呆呆吃著外賣。
漫長的黑夜如同毒藥,人的生活,不僅僅需要食物,也需要充裕的精神滿足。
他很孤獨,但他享受孤獨。
擁有了孤獨的人,才能擁有真正的自我,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遠處衝過來,但這個男人沒有躲閃。
這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撞到他的懷中。
摸著懷中這個毛茸茸的德牧,他臉上泛起了笑容:“小黑啊,你可真是黑啊,要不是聽到聲音,根本就看不到你。”
男人揉了揉這隻狗的腦袋,想起末世剛剛爆發第三天的時候,在一個房間中撿到了這隻剛剛出生兩個月的德牧。
全身黑不溜秋的。
一開始他隻是想要留著當初儲備糧食養著,但養了一段時間之後,習慣了一個人的他,竟然和這隻小狗,有了相依為靠的感覺。
在食物最緊張的時候,還是沒殺它吃狗肉。
沒殺這狗,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隻狗竟然給他帶來了許多驚喜。
.......
摸了摸狗頭,男人說道:“差不多了,去狩獵!”
男人拎著一把槍,背著一個黑色的包,緩緩朝大廈的一個地方走去。
男人外號螞蟻,是個退役的特種兵。
在末世前的戰鬥中,留下了戰爭的心理創傷,所以後來一度隱姓埋名,大隱隱於市。
輕手輕腳,他帶著夜視儀,行走在這棟高達幾百米的建築中。
這棟建築,末世前曾經是深市的樓王。
一度是這座城市最高的建築。
行走無聲,他仿佛像是黑夜中的幽靈,來去無蹤。
在他右邊的那隻德牧,四隻爪子,每次放下都小心翼翼。
一人一狗,來到了一個拐角口的大廳。
剛剛進入,就聞到一股鳥屎的味道。
男人站在門口,沒有進入,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
大廳內,有一群的烏鴉,在裡麵築巢安家。
或許是由於之前天氣太過於炎熱,讓很多的鳥兒開始選擇在這城市的高樓中,築巢。
這個大廳裡麵,密密麻麻的都是烏鴉。
大廳不遠處的窗戶,打開著。
男人屏住呼吸,緩緩朝著那群烏鴉走去。
一步兩步,無聲無息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