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是非要這麼做不可了?”
林敏才掐著錢媚兒的下巴,目光陰冷,仿佛一條毒蛇一般。
錢媚兒從未見過林敏才這副模樣,她掙紮著,試圖擺脫林敏才的手,嚶嚶哭道:
“敏郎,我也不願意如此,可是你要迎娶新人,又要拋下我,我的孩子日後也不能認我為母,我隻能如此。”
錢媚兒一麵哭訴著,一麵湊近林敏才,貼上林敏才的身子,不多時,馬車裡便傳來了一陣細細的喘息聲。
待二人再下馬車的時候,林敏才已然鬆了口:“你若是想進府也可以,隻是你不能用現在的身份入府。”
“為——”
“彆忘了,錢媚兒早就已經死了。”
隻這一句,錢媚兒便訕訕地閉上了嘴,她極會看人臉色。
方才她不住地試探林敏才的底線,那是因為林敏才並不曾生氣,而現在,林敏才已然不耐煩了,錢媚兒自然不敢繼續繼續鬨下去。
她眼珠子轉了轉,低眉順眼道:“我都聽敏郎的,敏郎叫我如何,我便如何,隻是我若是不以這個身份入府,又該如何進府?”
“以林氏遠親的名義。”
林敏才冷冷的看著錢媚兒,不等錢媚兒說話,他便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夫人的遠房親戚,換一個名字,就叫周雯好了,把你現在的名字徹底忘了,日後,你就是周雯。”
“敏郎既然這麼說了,我自然照做,隻是我不想住在後院。”
錢媚兒伸著手去勾林敏才的手指,嗬氣如蘭道:“我若是住在後院,如何能夠日日見到敏郎呢?不若叫我住在前頭,日日與敏郎相伴,做一對神仙眷侶。”
林敏才本不願意答應錢媚兒的要求,倒不是為彆的,實在是這要求太過荒唐。
若是讓外人知道他在前院養了個女人,還是林老夫人的遠房親戚,他的名聲還要不要?
隻是林敏才到底還是對錢媚兒有那麼一絲感情,因而在錢媚兒纏著自己的時候,他竟稀裡糊塗的應了下來。
“敏郎真好!”
他聽著錢媚兒這麼說,嘴角不免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錢媚兒是個玩弄人心的老手,才住進前院,便很快收服了前院裡的小廝們的心,也勾得林敏才憶起當年青春年少時,與錢媚兒之間的恩愛,越發的寵愛著她。
一時間,“前院有個女人,深得主君寵愛”的消息在整個侯府都傳開了。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林穗瑾的耳朵裡,新仇舊恨,疊在一起,林穗瑾本應去為母親,為自己報仇,隻是……
她伸手撚了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隻這一顆棋子,整個棋盤便活了起來。
她望著棋盤上交纏廝殺的黑白棋子,微微一笑,似是在低語一般:
“戲,如今已經擺到了明麵上,周雯,你這一次這麼早就入府,可是因為害怕父親被梁曉芸徹底奪走?”
一盤棋,林穗瑾左手執白,右手執黑,雙方互不相識,各有損傷,隻這黑子的優勢越發明朗起來,正如這林家一般,前世的仇人,如今已處在劣勢方。
林穗瑾看著棋盤,滿意的笑了,周雯這一世進府如此早,那她就送給這位周姨娘一份大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