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什麼航天員?”
工作人員拿過手機一看。
發現是抖抖上的視頻。
再看搜索框,黃老漢專門搜的,糖墩墩三個字。
搜出來的第一條。
是航天中心發的短視頻。
今天剛發的。
#請兒時的自己吃一個紅薯餅##糖墩墩#兒時的紅薯餅大家都吃到了麼?我們航天員已經吃到了。
半分鐘的視頻,主要內容是介紹航天中心的食堂和夥食,其中出現了紅薯餅。
這算一個生活展示視頻,蹭了一下兒時的紅薯餅熱度。
但他帶了糖墩墩的標簽,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他們紅薯餅用的是糖墩墩紅薯。
從那炸的金黃的顏色,外皮掛著的點點糖漿,掰開之後橙色發紅細細軟綿沒有纖維的外觀,這些都是糖墩墩的特點。
再看評論,果然被發現了,許多人在說航天員已經吃上啦,我也要買,吃同款;航天員的都到了,我的還會遠嗎。
還有大量在發照片,拿著同樣的紅薯餅,炸胡了的紅薯餅,燒餅樣的紅薯餅,甚至直接拿的燒餅,還有拿肉夾饃的。
綿竹農科院的工作人員在心裡豎起大拇指,暗暗誇讚,真厲害。
隨後跟黃老漢說“這是人家廠家做的宣傳,您放心,肯定沒開始賣呢,咱等過些日子,看看市場反應,我們製定了計劃,成不成的肯定告訴您……”
——
其實這他是說錯了。
還真不是駱一航那邊做的推廣。
這完全是自發的。
緣起是之前薛老師寫的日記,下麵一條評論。
【我小時候沒有零花錢,天天去看,炸紅薯餅的爺爺有一天送給我一個,可甜,可甜……我想家了】
【我想請兒時的自己吃一個紅薯餅】
關於情懷,關於懷舊,關於過去,關於家鄉,關於兒時的往事。
永遠都會引起共鳴。
想起小小的自己,背著大大的書包,放學鈴響,歡快的跑出校園。
或在學校門口,或在回家路上,一個一個簡單的攤子,做著簡單的零食。
香香的,甜甜的,誘惑著饑腸轆轆的自己。
從口袋裡翻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出門前媽媽塞給自己零錢,咬著手指四下張望。
今天,把寶貴的它交給誰呢?
今天,選擇哪一個好吃的,犒勞寶貴的自己呢?
比如,金黃金黃,脆脆軟軟的紅薯餅……
成年人啊,就受不得這個。
許許多多人開始發言。
有的說起自己是懂事的孩子,弟弟哭鬨、摔東西,大吵大嚷,什麼要求爸爸媽媽都滿足,零花錢從來不斷。
自己卻隻得到一句誇獎,蓧蓧真懂事。
卻從沒有零用錢。
放學後,看見同學們去買零食,我也饞,我也想吃。
可我沒有錢,好朋友邀請我一起,每次我都隻能說,我不想、我不餓。
我也想的。
現在我工作了,我有錢了,我應該請兒時的我自己,吃遍向往的零食。
……
我四十多了,除了我自己,不會有人再把我當孩子。
長大,一個可怕的詞,意味著無憂無慮沒有了,意味著任性地依賴,無拘無束地夢想一點點消失不見。
很多時候我都想說點什麼,卻又覺得似乎沒什麼可說,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瑣瑣碎碎,絮絮叨叨,沒人願意聽你說。
憋著吧,憋著吧,日子一天天過,過著過著就忘了。
今天看見一個紅薯餅,我知道了,還能跟小時候的自己聊聊。
我拿一瓶酒,你拿一包糖,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你說說考試不及格,班裡的漂亮小丫頭,想踹校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