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副本設定的危險區域,兩組人肯定會在前行時碰頭,即便不在路上,也會在終點附近。
感受到薑淺周身倏然彌散開的戾氣,坐在身側的晏漓附上她的手,問道。
“怎麼?想到了什麼?”
她搖搖頭。
“隻是突然想到某些該死的人。”
坐在兩人對麵床鋪上的周嶼淮剝著桃子皮,插話。
“是副本開始那兩人?”
提起兩人,嶽西涼眸色晦暗下來,連手中的桃子仿佛都迅速腐爛,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那個女人一見麵就想上手摸他的臉,口中還大言不慚說著讓他陪睡一晚,帶他通關的惡心話語。
後來又說他是薑淺新找的男人。
她的男人…
垂下的眸子希冀,猶疑匆匆掠過。
現在算嗎?他們…
應該算是吧。
揉進星點的眸子微微抬起望向薑淺,隻是在看見對麵兩人相交的雙手時,又似沁入寒霜。
這種畫麵,真是每次看到,都像利刃刺心。
他也想像他一樣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喜歡,關心,柔軟。
但他不敢,怕被拒絕,怕被厭惡,怕引起她的煩躁,怕…最後被拋棄。
所以隻敢躲在自己的殼裡,等待她的些微關注,施舍。
薑淺朝嶽西涼投去一眼,又轉向周嶼淮。
“嗯,之前在主空間遇到過。”
周嶼淮眼眸瞠大。
“這麼巧!”
嘲諷至極的笑聲混著略揚的語調從她口中溢出。
“巧,是巧,上趕著送死。”
嶽西涼倏然接話。
“那個女人說話很難聽。”
見另外兩個男人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他抿了抿,不想過多解釋。
很快,他們的視線又移向薑淺。
“哦,說我被隨硯卿拋棄了,找了新男人傍大腿。”
“這個人!也不知吃了什麼,嘴巴這麼臭!還喜歡胡說八道!”
周嶼淮義憤填膺唾罵。
想起薑淺臉帶紅痕回來那天,晏漓的眼眸像是卷進海上風暴狂躁肆虐。
這個隨硯卿,自己私事不處理好,連累淺淺被人指著罵,還動粗,威脅。
雖然現在鬥不過他,等到了高維…
總會有機會的。
晏漓的殺氣完全沒有遮掩,不止薑淺感受到了,對麵兩人也感受到了,一時間因為相同的敵人,他們意外站在了一起。
這個話題太讓人煩躁,薑淺正想扯開,地麵輕微的震動起來。
頓時帳篷內恢複了靜謐,四人互相對視一眼,薑淺迅速收起唯一的照明道具‘星星之火’,跟著三人來到帳篷口。
拉鏈被拉下窄小的空隙,隻有一米九的晏漓可以瞧見外麵的情形,落後他一步遠的三人手執武器,枕戈待旦。
地麵的震動連帶樹木都發出急躁的簌簌聲響,一片晦暗雨幕中,晏漓眯著眼,也看不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