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雨聲漸小。
廟宇內,眾人各自找地方休息。沈玉華坐在一處乾燥的角落,聽著外麵的風雨聲,難以入眠。
紅綃悄聲走來,"老夫人,可是睡不著,可要奴婢點上安神香?"
沈玉華輕聲道:"不必,你這些日子勞心費神,先睡吧。"
紅綃應聲,"奴婢明白了。"
夜深了,廟宇內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沈玉華靠在牆邊,閉目養神。
晨曦微露,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沈玉華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破廟斑駁的牆壁,回想起昨夜的種種。
她輕輕起身,不願驚動還在熟睡的孩子們。
"老夫人,您醒了。"紅綃輕聲道,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
沈玉華接過茶杯,輕抿一口,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乞丐身上。那人蜷縮在牆角,似乎還在沉睡。
這時,葉子明揉著眼睛醒了過來,"祖母,我們要出發了嗎?"
沈玉華點點頭,"雨已經停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她轉向程昱,"程煜,去問問他,是否要去就近的城鎮,我們可以帶他一程。"
程昱應聲而去,片刻後回來稟報:"老夫人,屬下詢問,他沒有回應。"
沈玉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
不一會兒,眾人收拾妥當,準備啟程。沈玉華最後看了一眼角落裡的乞丐,輕聲對紅綃說:"留些乾糧和水給他吧。"
紅綃雖有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車隊緩緩駛出破廟,沈玉華坐在馬車裡,轉瞬便將那乞兒的事拋在腦後。
經過十六日的車程,車隊終於到了渝州城鄰近的河東城,此處已經算是徹底進入南方,空氣中彌漫著濕熱潮悶的氣息。
車隊在一處茶水鋪前停下。沈玉華下了馬車,環顧四周,綠水青山,鳥叫蟬鳴,好不壯麗。
"老夫人,這裡看起來不錯,我們在此歇歇腳如何?"程昱上前詢問。
沈玉華點頭,"也好,大家都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眾人魚貫而入,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茶博士忙不迭地端上茶水點心。沈玉華啜了一口茶,雖不是府中常用的名貴茶葉,但入口清涼,彆有一番風味:"好茶。"
葉子明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突然,他的目光被隔壁桌的談話吸引。
"你們聽說了嗎?渝州城那邊出了件大事。"一個中年漢子壓低聲音說道。
"什麼大事?"另一人好奇地問。
"聽說是有個紈絝子弟,看上了一個良家女子,硬是把人家搶了去。結果那姑娘寧死不屈,自儘了。"
"天哪,這也太可惡了!"
"可不是嘛,那姑娘才十六歲啊,聽說長得如花似玉的"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時,一個麵色陰沉的男子突然開口:"噓,小聲點,彆亂說。聽說那公子可是出自鎮國公葉家的人,若是被聽到,咱們都得死。"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葉子明聽到這裡,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來。沈玉華察覺到異樣,輕聲問道:"子明,怎麼了?"
葉子明咬牙切齒地說:"祖母,您聽到了嗎?那些人是說我們葉家!"
沈玉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坐下。她環視四周,發現已經有人開始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
"子明,冷靜點。"沈玉華低聲道,"我們現在身處異鄉,不宜惹人注目,況且,事情真相如何還不清楚,怎可輕信。"
葉子明不甘心地坐下,眼中依舊怒火中燒。沈玉華輕歎一聲,轉向紅綃,"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另外了解清楚,葉氏族人,可還有仗勢欺人,作惡多端的,都一起記著。"
紅綃會意,悄悄起身離開。
在茶鋪歇息了一會兒,馬車便繼續啟程。
直到傍晚在一個客棧安頓好,紅綃輕輕推開房門,手中拿著一疊紙張,神色凝重。"老夫人,這是派人查回來的消息。"
沈玉華轉過身,接過紙張,仔細閱讀起來。隨著閱讀的深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越發陰沉。
紙上記錄的是葉氏族人近年來的所作所為:強搶民女、欺壓百姓、貪汙受賄、跟官府勾結每一條都觸目驚心,令人發指。
"一群混賬。"沈玉華氣的將手上的紙拍在桌子上,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紅綃垂頭,“老夫人請保重,莫氣壞了身子。”
沈玉華無力的扶著桌子坐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無論在何處都沒有省心的。
烈陽正盛,渝州城郊外的官道上,突然,馬車一陣顛簸,停了下來。
"老夫人,"紅綃掀開車簾,低聲道,"成家兄弟在前方等候。"
沈玉華微微點頭,"帶他們過來。"
不多時,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被帶到馬車前。兄弟二人相貌相似,但氣質迥異。
"參見老夫人。"兄弟倆齊聲行禮。
沈玉華點頭,"此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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