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葉安寧平日裡對她笑臉相迎,卻在關鍵時刻拒絕了她。
那些丫鬟欺負她,葉安寧也視若無睹。
"虛偽!"王翠煙在心中咒罵道,"不過是裝出一副善良的樣子罷了。"
她蜷縮在床角,冷得瑟瑟發抖,心中的怨恨如同滾燙的岩漿,在黑夜中緩緩流淌。
暮雲苑,沈玉華剛聽紅綃講完安寧苑發生的事,沉吟了好一會兒,事情的進展比預計中要快許多,應該是安寧院子裡那些丫鬟推波助瀾的緣故。
“老夫人,眼下可要奴婢做什麼?”紅綃低聲詢問。
沈玉華搖頭:“還不急,既然是要長個教訓,隻有付出點什麼才會印象深刻,也正好讓安寧看清楚,不止商賈之道,後宅之內禦下之數術也是一門學問。”
紅綃點頭,沒再繼續說這件事,從胸前拿出一份書信遞到沈玉華麵前的書桌上,“這是京城周叔送來的信。”
沈玉華接過拆開,一目三行的瀏覽一遍,也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
臉上看不出什麼波瀾,這信上所說的事跟葉家沒什麼關係,她自是不會太在意。
看完,沒有將信燒毀,而是順手遞給紅綃。
紅綃也接過掃過去,有些出人意料:“傳聞七皇子出生時天降祥瑞,當時很得皇上喜愛,可是直到他七歲生辰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下旨將他貶入冷宮,從此不聞不問,坊間也再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再看到他的消息居然是他的死訊。”
沈玉華挑眉,意味不明的輕歎:“自古皇帝皆薄情,從皇上將他一個七歲稚童貶入冷宮時,就該知道這個孩子想要活下來就要經曆各種磨難,雖說他這樣早早夭折,但也何嘗不算是一種幸事。”
感歎完這個皇子,腦海中又閃過小乞丐的那副防備的可憐模樣,詢問道:“那個小乞丐的傷怎麼樣了?”
“他外傷已經好全了,內傷隻要不太用力勞累,養一段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奴婢檢查過他的內傷,是遭受內力重擊才會傷到臟脾,怕不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
沈玉華點頭,“既然已經差不多了,就安排這幾日送他出府吧,問一下他可有去處,若是沒有,便給他準備一些吃食和護身銀兩傍身。”
“好,奴婢明日就去安排。”紅綃應聲後又繼續道:“奴婢還以為老夫人看他可憐,會收留他呢。”
聞言,沈玉華好笑的看著她:“你都提醒我他的傷不簡單了,我若還留下他,不是給我們府招禍嗎。”
紅綃也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在沈玉華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次日,沈玉華剛用過早膳,紅綃便輕步入內,低聲稟報:"老夫人,那個小乞丐已經出府了。我們準備的食物和銀錢,他一樣都沒收,徑直往城外去了。"
沈玉華微微頷首,輕撫茶盞,淡然道:"罷了,既是他的選擇,我們也不便強求。"
用了膳,沈玉華帶著宋嬤嬤出了府。
渝州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沈玉華帶著宋嬤嬤緩步而行,時不時駐足觀望街邊的攤販。
"老夫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宋嬤嬤小聲問道。
沈玉華淡淡一笑:"去寮月樓喝杯茶。"
寮月樓坐落在渝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三層樓高的建築古色古香,門前懸掛著一塊雕刻精美的牌匾,上書"寮月樓"三個大字。
沈玉華帶著宋嬤嬤走進茶樓,掌櫃的連忙迎了上來:"老夫人光臨,蓬蓽生輝啊!二樓靠窗的雅間已經備好了。"
"有勞了。"沈玉華微微頷首。
雅間內,沈玉華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宋嬤嬤察言觀色,輕聲問道:"老夫人可是在想那個小乞丐的事?"
沈玉華微微搖頭,"不過是個過客罷了。倒是今日約見的人,才值得關注。"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輕輕叩響。一位中年婦人步入其中,她衣著樸素卻整潔,舉止間透著幾分拘謹。
沈玉華打量著來人,眉頭微蹙:"你是"
婦人連忙行禮,聲音略顯緊張:"老夫人恕罪,小婦人是葉老族長堂弟的孫媳婦。"
沈玉華恍然,示意她坐下。"你傳信說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婦人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老夫人,小婦人有個消息,關乎南境。隻是"她欲言又止。
沈玉華眯起眼睛,"隻是什麼?"
婦人鼓起勇氣,"隻是小婦人想用這個消息,換我兒女歸族的機會。"
沈玉華眼中精光一閃,似笑非笑,“你家既然被除族,說明家中定然犯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容忍犯罪之人歸族。”
“因為”那婦人猶豫糾結,看著沈玉華那一身氣勢,咬牙道:“因為犯事的是我的丈夫,當初我並非不規勸,而是勸不了,他是個賭鬼,對我和孩子非打即罵,如今我隻想帶著孩子好好活著。而且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消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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