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華正在書房翻閱賬本，雲錦匆匆走進來，行禮道：“老夫人，前院來報，太子派人送來了厚禮，說是為昨日之事賠罪。”
沈玉華放下賬本，淡然道：“知道了。”
雲錦猶豫片刻，又道：“還有一事，來人特意囑咐，要將這個錦盒親自交給老夫人。”
沈玉華挑眉，接過錦盒打開。裡麵是一盒精致的點心，旁邊還放著一雙筷子。
她輕輕一笑，對宋嬤嬤說：“這點心是聚雅齋的，送去給舒蘭吧。”
宋嬤嬤應聲而去。
沈玉華拿起那雙筷子，仔細端詳。
她輕輕旋轉筷子連接處，隻聽“哢嗒”一聲，筷子分成兩段。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從中滑落。
沈玉華展開紙條，上麵寫著：“昨日感謝老夫人相助。葉二姑娘之事乃三皇子所為。情急之下，不得不如此。望老夫人見諒。”
“嗬。”沈玉華冷笑一聲，“三皇子，難怪已經這時宮中還沒有消息傳來，怕是皇上壓住了吧。”
放下紙條，垂眸暗自思索著，如何還擊三皇子這仇時，就見紅綃進來。
“老夫人，宮裡有新消息傳來。”
沈玉華放下手中的賬本，抬眼看向紅綃：“說吧。”
紅綃壓低聲音道：“三皇子與湯貴妃的宮女有染。湯貴妃哭訴後，皇上下旨讓那宮女為三皇子側妃。”
“哦？”沈玉華挑眉，“還有呢？”
“昨日打暈二姑娘的宮女被發現溺死在池塘裡。那宮女原是殿內灑掃的，線索就此斷了。”
沈玉華輕輕敲擊桌麵，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片刻後，她冷笑道：“皇上這是知道昨日的事是三皇子所為了，既想保住三皇子，又要敲打警告，也不知這皇上會不會覺得累得慌。”
紅綃出聲詢問：“如此，二姑娘受的委屈就算了嗎？”
沈玉華微微一笑，招手示意紅綃靠近。她在紅綃耳邊低語幾句，紅綃聽罷，瞪大眼睛：“老夫人，這…這會不會太”
沈玉華淡然道：“無妨。你隻管去辦，小心行事就是。”
紅綃遲疑片刻，終於點頭：“是，老夫人。奴婢這就去安排。”
午後，一封來自藺州沈家的信被送到了沈玉華的院子。
粗粗瀏覽一番，放下信件，側身詢問宋嬤嬤：“嬤嬤，沈家與蘇家的文宴以前都是在何處辦的？”
宋嬤嬤放下手上的繡品，想了想，才回道：“老奴隻記得老夫人在閨閣中時，分彆在江州和龍州，每次選擇的地方都是兩位家主根據那一年的科舉考試結果選擇中榜最多學子的家鄉，從而表露激勵之意。”
“那今年可有統計過是京城？”
“老奴不知。”
一旁的紅綃想了想，回道：“今年京城同原州人數並列，但是論榜上名次，應當是原州。”
“那便是故意為之了，也不知是沈家的故意還是蘇家的故意了，不過府中還是準備一下，府中打理出幾個院子，府外再空出一家酒樓出來，來的沈家學子要如何安排讓他們自己選擇。”沈玉華對雲錦吩咐，庶務上，她最擅長。
“紅綃，”沈玉華抬頭喚道，“把這封信送去給陽澤看看，他也該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