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離開後，垂著頭，擋住的神情下傳出幾聲苦澀的笑聲。
隻差最後一步了。
皇宮，皇上的寢殿內，龍涎香的味道濃鬱得令人窒息，與空氣中彌漫的藥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的、令人不安的氣息。
明黃色的帷幔低垂，遮擋住了龍床上的景象，隻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皇上…皇上…”皇後緊緊握著皇帝的手，指尖泛白，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她保養得當的臉上，脂粉也掩蓋不住此刻的蒼白和驚慌。
兩位皇子分立兩側，二皇子麵色凝重，七皇子則一臉焦急，時不時地看向太醫，眼神中帶著一絲希冀。
太醫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衣襟。“皇上龍體…已是強弩之末，微臣…微臣無能…”
丞相上前一步，沉聲問道“可有法子讓皇上…清醒片刻？”
太醫哆嗦了一下，顫聲道“可用參芪湯吊命，或可…或可醒來片刻，隻是…隻是不能保證…”
丞相當機立斷“速去準備！”
太醫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丞相轉過身，看向皇後，拱手道“娘娘，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可曾留下聖旨，立下儲君？”
皇後眼眶泛紅，卻強忍著沒有落淚，她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本宮…後宮不得乾政，此事…本宮不知。”
燕太師上前一步，捋了捋胡須，緩緩道“若無聖旨，依祖製，當立嫡長子，大皇子…名正言順。”
丞相眉頭緊鎖，反駁道“然，近些日子，皇上對七皇子頗為倚重，屬意七皇子之意，昭然若揭。”
翰林院大學士也站了出來，附和道“丞相所言極是，論治國之才，二皇子殿下，實乃不二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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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重臣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殿內的氣氛越發緊張。
皇後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片刻後，她緩緩起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寢殿，走遠後，擦乾臉上的淚痕，眼中哪裡還有絲毫傷心。
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李福全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尖細的聲音在殿內響起“皇上需靜養，還請各位大人…先行回避。”
眾人雖有不甘，卻也不敢違抗，隻得悻悻然地退出寢殿。
同時，已經入春的京城卻讓人覺得蕭瑟壓抑。
暗中的各處勢力已經是緊繃的弓弦，沈玉華讓人傳話給葉陽澤，這段日子請假在家，不必去任上了。
直到次日傍晚，宮中一直沒有皇上蘇醒的消息。
沈玉華有些睡不著，讓人去請府中各院的主子們過來。
葉陽澤最先到，見麵請安後也沒有詢問原因，默默坐下陪著她說話。
隨後霍瑩華、秦淑華、嶽千雁、還有月姨娘和葉陽昊都來了。
葉陽昊自從入學後就很少在府中閒逛，見到沈玉華，一臉高興的上前規規矩矩的行禮。
沈玉華笑著讓他在身邊坐下，詢問“書讀的如何？”
葉陽昊乖巧的答“回祖母，先生說我聰明，已經學會了啟蒙書籍。”
在場的人都被他的自誇逗笑了，月姨娘有些尷尬的開口“昊兒，要謙虛些。”
葉陽昊疑惑詢問“可是先生就是這樣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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