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瑩華走後,沈玉華靠在軟榻上,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的緣故,讓她有些疲憊。
當日夜裡,沈玉華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個屬於她的世界。刺眼的鎂光燈晃得她睜不開眼,耳邊充斥著嘈雜的人聲。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醒?導演那邊已經很不滿了,說再這樣下去,就要換人了!”經紀人ay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耳朵,帶著顯而易見的焦躁。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不出聲音。
ay還在喋喋不休:“還有你那個繼父,聽說你拍戲出了事,天天帶著你媽來劇組鬨,要劇組賠償,還說什麼……說什麼……”
ay的聲音漸漸模糊,她努力想要聽清,卻隻覺得腦袋一陣陣的抽痛。
“……反正你趕緊給我好起來,不然這個角色就真的要飛了!”
沈玉華猛地驚醒,渾身冷汗涔涔。她大口喘著粗氣,心跳快得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屋子裡一片隻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亮,靜得可怕。隻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她的心房。
沈玉華抬手摸了摸額頭,入手一片冰涼。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這才感覺到身上有些冷。
“宋嬤嬤。”她輕聲喚道。
“老奴在。”宋嬤嬤的聲音很快在門外響起,緊接著,屋裡的燈火亮了起來。
宋嬤嬤快步走到床邊,關切地問道:“老夫人,您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
沈玉華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做了個噩夢,醒來覺得有些冷,可是降溫了?”
宋嬤嬤一邊幫她掖好被角,一邊笑著說道:“昨夜下了一場雨,是有些涼了。老夫人可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沒有,隻是覺得冷。”沈玉華搖搖頭,吩咐道,“你去取件厚些的外袍來。”
“是。”宋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去取外袍。
沈玉華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感。
宋嬤嬤很快取來一件厚厚的錦緞外袍,小心翼翼地披在沈玉華身上。
“老夫人,老奴去熬些薑湯來,您喝了暖暖身子。”宋嬤嬤擔憂地說道。
“也好。”沈玉華點點頭,沒有拒絕。
宋嬤嬤親自去小廚房熬了薑湯,端回來時,薑湯還冒著熱氣。
“老夫人,小心燙。”宋嬤嬤將薑湯遞給沈玉華,看著她一口一口喝下,這才放下心來。
用了早膳,沈玉華突然對宋嬤嬤說道:“嬤嬤,趁著這些日子空閒,將我的小庫房清點一下吧。”
宋嬤嬤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老夫人,您怎麼突然想起清點庫房了?”
沈玉華淡淡一笑,語氣平靜地說道:“沒什麼,隻是想了解清楚,孩子們都要成家了,我留著這些也總是要分給他們的。”
宋嬤嬤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恭敬地應道:“是,天還早,您要不要再睡會兒?”
沈玉華搖頭:“左右也睡不著,我想去書房看會兒書。”
在宋嬤嬤的伺候下,沈玉華梳洗完畢。她揮退了玉壺和雲錦,獨自一人來到書房。
書房裡彌漫著淡淡的墨香,靠牆的書架上擺滿了各類書籍,沈玉華本想隨意找本閒書看看,以此驅散心頭的不安,然而,目光落在書卷上,卻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
她索性走到書案前,拉開抽屜,取出前些日子葉善送來的書信。信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訴說著葉氏一族在南境的近況。
葉善確實是一個很儘心的族長,在沈玉華的授意下,他鼓勵葉氏子弟按照各自的興趣發展,如今已有不少人小有成就。
隻是,葉善在信中也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他覺得這樣下去,族人會過於散漫,缺乏凝聚力。
沈玉華沉吟片刻,取過一旁的狼毫筆,細細研磨。
墨香在空氣中氤氳開來,她的思緒也漸漸清晰。她提筆蘸墨,在信紙上寫道:“族人各有所長,分散發展並無不妥。然,人心渙散,確為隱患。可效仿軍中之法,設什長、百夫長之職,以年長有威望者為首,統籌族中事務。平日各司其職,遇事則可迅速集結,互幫互助”
她洋洋灑灑寫了數頁,將自己的想法一一闡述。寫完最後一個字,她放下筆,輕輕揉了揉有些酸脹的手腕。窗外,雨聲依舊淅淅瀝瀝,卻似乎不再那麼擾人心神。
“老夫人,早膳備好了。”宋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進來吧。”沈玉華將信紙疊好,放入信封中,語氣平靜地說道。
宋嬤嬤推門而入,看到沈玉華麵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沈玉華起身跟著宋嬤嬤去了飯廳。早膳很豐盛,有小米粥、水晶包,還有幾樣精致的小菜。沈玉華卻沒什麼胃口,隻是勉強喝了半碗粥,便放下了筷子。
“老夫人,可是飯菜不合胃口?”宋嬤嬤關切地問道。
“不是,隻是沒覺得餓。”沈玉華淡淡地說道。
沈玉華用過早膳,沒過多久,葉思源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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