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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柳望雪要幫著收拾碗筷,許奶奶不由分說地把她拉走:“彆管這些,走,跟奶奶坐坐說說話。”
孟婉清則拉著柳望雪另一隻手一起走,玩笑道:“就是,這些活讓他們男人乾就行了,不然我們養他們是乾什麼用的呢?”
柳望雪一下子笑出聲來。
廚房裡有洗碗機,也不需要怎麼動手,就是把食物殘渣和其他垃圾分裝好,桌子擦一擦就行。
許爺爺和許崇林都是愛乾淨的人,做飯也喜歡邊做邊收拾,做完飯的灶台都是一塵不染的。
沒多久便收拾完了,許青鬆又切了幾個橙子端出來,大家坐一起吃吃水果聊聊天。
許奶奶腰上戴著的按摩儀在吃完飯時就取下來了,此時戴在了許爺爺的腰上,他靠坐在沙發裡,直誇柳望雪貼心,說這個按起來比許青鬆給買的那個舒服多了。
許崇林說過的飯後要“喝一杯”,就拿出了他那套茶具,打算泡一壺柳望雪送給他的茶葉。打開袋子一看,裡麵居然還有小青柑,於是他立即決定先嘗嘗這個。
柳望雪平時自己愛喝,這次就主動請纓幫著許崇林泡茶。
開水洗壺和杯,揭開小青柑的頂部蓋,用茶針輔助著將裡麵的茶葉倒入壺中,再把果皮一並放入。滾開水洗茶、泡茶,浸泡數秒後便出湯,倒入公道杯中,再一一分盞。
柳望雪買的自然是好茶,許崇林慢慢品著,覺得茶味濃鬱順滑,口感甜潤帶著點酸,又有點青青澀澀的味道。
許青鬆示意柳望雪:“你看我爸那享受的表情,我猜啊,等這些喝完,他下次買肯定要買你送的這個了。”
小青柑普洱確實有理氣健胃、消積化滯、疏肝潤肺等功效,不過青皮性寒,雖然在很大程度上被性質溫熱的熟茶中和了,但小青柑普洱的性質還是屬於溫涼的,老年人不建議多飲。
這話柳望雪沒說出口,怕煞風景,決定過後告訴許青鬆,讓他叮囑一下。
許崇林放下杯子,又給自己續了一些:“確實是好茶。”
一家人坐著又說了會兒話,許青鬆忽然把柳望雪手裡的茶杯拿過去放在了茶幾上,拉著她站了起來。
柳望雪問他:“乾嘛呀?”
四位長輩見狀也問,許青鬆回答說:“來的路上說好了,要帶絮絮參觀一下咱們家,爸媽爺爺奶奶,你們先坐,我帶她樓上樓下看看。”
長輩們一聽就笑了:“行,去吧。”
許青鬆摟著柳望雪的肩膀走,小聲對她說:“主要是帶你去看一下衣帽間,用事實證明我沒有在賣慘,也沒有害我媽風評。”
柳望雪笑個不停:“可以,眼見為實。”
許青鬆便帶著她先在樓下看了看。
當初這兩層買下來後,裝修時就在內部搭了一個旋轉樓梯,改成了複式。許奶奶和許爺爺的房間在樓下,許青鬆和爸媽的房間都在樓上。
樓上樓下一模一樣的格局,都是三室一廳一廚兩衛外加一個保姆房,衛生間分主臥一個、外部一個。
樓下許奶奶和許爺爺住主臥,留一間客房,另一間臥室改成了書房,保姆房連著客廳的牆壁就敲掉了,改成開放式的餐廳,這樣客廳的空間看上去就能更大一些。
許青鬆主要帶柳望雪去書房看了看。由臥室改成的書房原本就帶著飄窗,裝修的時候沒改,做了個舒適的榻榻米,又擺了兩張單人小沙發,和一個小圓桌。門側靠牆並列放了兩張辦公桌,剩下兩麵牆則是做了實木的滿牆書櫃,書櫃前放著一個三層的腳踏,方便找上層的書用。
許青鬆手指點在辦公桌上,跟柳望雪說:“這間書房是我爺爺和奶奶用的,我小時候最常看到的畫麵就是他倆一前一後坐在這裡,不是寫教案備課就是批改學生的作業和論文。”他又指指小沙發,說:“閒來無事時,他倆就坐那兒看看書聊聊天。”
柳望雪看向飄窗榻榻米:“我猜,那裡應該是你的一席之地吧?”
“沒錯!”許青鬆拉著她過去坐下,順手把窗簾拉開了一條縫兒,看向外麵的燈火,又指指天花板,“樓上的書房和這間差不多,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這兩個飄窗。窗戶是朝正南的,冬天的太陽一照過來特彆暖和,我就拿本書在這兒看。”
柳望雪猜:“然後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差不多,尤其是中午吃過飯那會兒,”許青鬆樂,模仿著小時候的動作,把靠枕擺一擺,“我就這麼一靠,書放膝蓋上,然後看著看著整個人就往下滑,沒一會兒就睡得不省人事。奶奶還笑話我,說我跟貓兒一樣,吃飽了就找個暖和的地方一躺,躺就躺吧,還良心不安似的先拿本書假模假樣地看兩眼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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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雪伸手去捏他的臉,也笑話他:“原來許先生的‘表演型人格’是打小兒就形成的啊。”
“什麼‘表演型人格’,沒有的事。”許青鬆抓住她的手把她拉過來摟懷裡,指著兩麵牆的書架讓她看,“這些書,有一大半我都看過。”
柳望雪便起身往書櫃前走,去看玻璃櫃門裡都放著些什麼書。許青鬆沒撒開她的手,就順著她的力道也站了起來,和她一起過去看。
跟柳望雪預想的差不多,一麵都是跟考古或曆史相關的書籍,另一麵則都是和法律相關的。她從上往下看,在最下麵一層發現了一些兒童讀物,都是一些“圖解曆史”、“漢字演變”之類的,還有一些適合兒童閱讀的詩詞和古文小故事合集。
柳望雪視線一掃就發現了驚喜:“四大名著的連環畫!”隻看書脊就知道很有年頭了,應該是老版本的。
許青鬆和她一起蹲著,伸手推開櫃門,將書拿了出來給柳望雪看:“這書是我爸小時候看的,已經好幾十年了。他以前可寶貝了,說要留著當傳家寶。”
柳望雪把書接到手裡,感覺有點不一樣,翻開一看,果然書頁都不是一般紙張的厚度:“修過了?”
“嗯,”許青鬆點頭,“我爸說以前在陶家村的時候保存不當,受過潮,又曝曬過,時間長了紙就變脆了,這幾本都是。後來我們家搬到這邊,空間大了,放得下了,我爸和爺爺就回去把書都搬了過來,我爺爺還抽空把要修的都修了一遍。”
柳望雪稍微翻了翻就把書重新放回去了,順手關上櫃門:“那可得好好保存,這種老版本的現在想買都不好買了。我小時候都是在鎮上租書的店裡租著看,都沒想著買一套,後來想要,要麼找不著,要麼一些私人賣家開價特彆高,後來就算了。”
“你現在還想要嗎?”許青鬆問,說著就要伸手再次把櫃門打開,“我把這套送你。”
柳望雪趕忙按住他的手阻止他,玩笑道:“爸說過要當傳家寶的,你決定送給我,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這書現在已經傳到我手裡了,我想給誰就給誰。”許青鬆理所當然,“再說了,等將來你嫁……”
柳望雪抬起另一隻手捏住他的嘴打斷了他的話,壞笑著湊近他小聲道:“我說過了,先驗貨,驗完再說。”說完就撒開手站了起來往門口走。
許青鬆也跟著站了起來,壓著聲音喊她:“撩完就跑,這麼慫?”
柳望雪轉身靠著辦公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你不是說要用事實證明所言非虛嘛,衣帽間還去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