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風剛從那悶得讓人透不過氣的會議室走出來,耳朵裡就灌進了外麵傳來的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順著那聲響的方向快步走去,到了基地的大門處,隻見烏泱泱一群人擠在那兒。
“大家排好隊,一個一個來!彆亂!”張偉扯著嗓子拚命喊著,那聲音都快喊劈了。
他那寬闊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直往下淌。
他手裡緊緊握著登記冊,一刻不停地忙碌著,邊問邊寫。
李晨風湊上前去,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張張臉。這些臉都顯得疲憊不堪,可又滿是對未來的希望。
他們大多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補丁摞著補丁,背著的行囊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可那眼神裡卻明晃晃地透露出對新生活的急切渴望。
“兄弟,這是咋回事?”一個身材壯實得像頭牛的男子大聲問道,他的聲音乾啞得像敲破了的鑼。
張偉連頭都沒抬一下,手上的筆不停,嘴裡回道:“這是新到的幸存者,正登記呢!”
那壯實男子撓了撓頭,嘀咕著:“這能有咱的容身之地不?”
旁邊一個瘦高個接了話:“咋不能?來了就有盼頭!”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扯著個半大小子,著急地往前擠:“讓俺們先,孩子都餓壞啦!”
人群裡一陣騷動,有人嚷著:“都彆擠,按順序來!”
李晨風就這麼看著,目光在人群中掃來掃去。一個年輕的女子進入了他的視線,她懷裡抱著個孩子,孩子在她懷裡睡得正踏實,那小臉蛋紅撲撲的。
女子的臉上沾滿了塵土,頭發也亂蓬蓬的,可眼神卻堅定得很,仿佛什麼困難都壓不垮她。
李晨風看著隊伍中的人們,一個年輕的女子抱著孩子,孩子在她懷裡睡得正香。
女子的臉上滿是塵土,但眼神中卻有著堅定。
“妹子,從哪來的?”李晨風輕聲問道。
女子抬起頭,嘴唇乾裂,眼裡布滿血絲,聲音沙啞地說道:“我們從西邊的村子逃過來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
她一邊說著,一邊抱緊了懷裡的孩子,那孩子瘦瘦小小的,臉上沾著灰,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這時,一個老者蹣跚著走過來,他駝著背,手裡拄著根破木棍,滿臉的皺紋像是一道道深深的溝壑,說道:“小夥子,能收留我們嗎?
我們實在是沒地方去了。”說著,渾濁的眼裡泛起了淚花。
李晨風連忙扶住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大爺,隻要來了咱這,就不會讓大家再受苦。”
隊伍一點點往前移動,負責登記的人員忙得腳不沾地。
“名字?”登記員頭也不抬,手裡的筆快速地記錄著。
“王強。”回答的男人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穿著一件破了好幾個洞的汗衫。
“年齡?”
“35歲。”
“技能?”
“我會修車。”
李晨風在一旁聽著,眉頭微皺,目光在人群中來回掃視,心裡暗自盤算著如何安排這些新到來的人。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爭吵聲。
“憑啥不讓我進?我也是幸存者!”一個男子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他瞪圓了眼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手不停地揮舞著。
負責檢查的人員板著臉說道:“你身上有傷,得先去醫療室檢查,確定沒問題才能進。”
男子急得直跺腳,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喊道:“我這傷是路上不小心弄的,不是被喪屍咬的!”
“不行,這是規定,誰也不能破例!”檢查人員寸步不讓,表情嚴肅。
“你們這是故意刁難人!”男子怒不可遏,臉漲得通紅。
周圍的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都彆吵了!”李晨風大步走過去,他目光嚴厲地掃過爭吵的兩人,“彆著急,先檢查一下,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男子無奈地點點頭。
登記完後,新人們被帶到了臨時安置點。這是一個寬敞的大棚,裡麵擺放著簡單的床鋪和生活用品。
床鋪就是幾塊木板搭起來的,被褥看著也有些破舊。生活用品也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幾個掉了漆的臉盆,還有一些磨損得不成樣子的水杯。
“大家先在這裡休息,等安排好了工作和住處,就正式融入基地。”趙琳扯著嗓子大聲說道。
她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工裝,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臉上還沾著點兒灰塵。
一些人坐在床上,疲憊地歎了口氣。有的人一屁股坐到床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動都不想動一下。
有的人則雙手抱頭,眉頭緊皺,一臉的愁容。
李晨風看著這一切,對趙琳說道:“得儘快給他們安排好,不能讓大家一直這麼等著。”
他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睛裡透著焦急。
趙琳點點頭:“我知道,已經在想辦法了。”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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