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午剛出門便遇到了這樣的事,姐妹三人也沒有了采花興致。
“都怪陵容不好,本想邀姐姐們一同逛逛散心,卻遇到了這樣的事,叫姐姐委屈了。”
安常在一向謹小慎微,姐妹三人敗興回宮,她隻得出口致歉。
莞貴人最清楚安陵容膽小敏感,她笑著道:
“妹妹安心,哪裡能怪你,左不過都是小事,妹妹不如去我宮裡坐坐,你針線好不如幫姐姐挑些繡樣。”
沈貴人還趕著回去對賬目,便同兩人告彆回宮了。
霽月閣中,弘曆酒醉低熱了一晚,到晌午才醒。
剛醉後清醒的他隻覺身體乏得很,腦袋也沉沉地發暈。
“主子,您可醒了,可有哪裡不適?學堂那頭已幫您告假,皇上聽說還特意賜了藥。”
趙喜聽見動靜端著早就備好的溫水進了寢室,又上前幫弘曆披上了外衣。
“頭疼得厲害,倒是有些餓了。讓雲嵐送些湯水進來吧。”
弘曆揉著頭,隨意地吩咐了幾句,趙喜手上倒是一滯,猶豫了一念還是點頭應下,在門口傳喚了一聲:
“雲嵐,主子醒了,該傳膳了。”
弘曆渴的厲害,隻顧低頭喝了幾盞水,坐回餐桌瞥見低頭布菜的雲嵐。
昨晚那恍惚的畫麵忽然湧入了腦海,他隻覺腦中混亂,最後忽得想起那床榻上的一抹鮮紅。
昨晚發生了什麼他當真記得不清晰了,隻是那腦海中的玉蘭花樣是當真抵賴不得了。
上次雨夜他便瞧見過渾身濕透的雲嵐,胸口處那紅底肚兜上的玉蘭刺繡。
他閉眼輕歎了一口氣,無奈又懊悔,他痛恨自己的荒唐輕浮,仿佛生出了自己背叛了年世蘭一般的痛苦。
雖說他與年世蘭之間的距離,似隔著天塹般不可觸及,但在他綺麗荒唐的夢中,他的身心從來都是屬於她的。
與皇阿瑪相比,自己無權無能,除了一顆自認為的真心能拿得出手,想來可笑,眼下還有什麼臉麵說自己鐘情於她。
他捏著茶盞的手指漸白,心中翻湧著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讓他恍若心死。
“你下去吧,這裡有趙喜伺候。”
雲嵐布菜的手一滯,放下筷子的手微不可見地輕顫了一下。
“是。”
弘曆聽出她語中似帶著嗚咽之感,隻是自己眼下還無法麵對她。
雲嵐轉頭出去,弘曆的視線又掠過她的脖頸,雖然她今日特意將龍華彆高了幾寸,隻是那瘀痕太過觸目,根本遮掩不住。
弘曆聽著趙喜回稟著清涼殿的動靜,隻無聲地用完了飯,繁雜思緒卻一直在心底盤桓。
食不知味或許就是如此,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也不知道飽還是餓。
“讓嚴祿給雲嵐送些藥吧,另外給她漲一倍的份例,再叫江壽花點錢讓她父親小升一階。”
趙喜聞言眉頭微挑,不禁麵露喜色,看來主子是想通了,這雲嵐有福了。
“主子英明,奴才這就告訴雲嵐姑娘這個好消息,主子的房中早該有人了,這雲嵐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