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督查室主任的身份,現在定你的罪,你服不服?”
陳亦鵬蹲下了,死死地盯著田武華的眼睛。
田武華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泡在冰水中,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他從陳亦鵬的眼眸中看到如幽泉般深邃的殺意。
這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凶人,不是臨海這種平安的後方能夠見到的。
田武華毫不懷疑,自己隻要說一個“不服”,腦袋都會立刻被打爆。
陳亦鵬見到對方被自己震懾住,不免心中得意。
自己為了演出殺氣騰騰的眼神,是真的跟百戰老兵共同生活了一個月,仔細揣摩,並且天天上屠宰場殺豬練出來的。
他當時就認為自己就算當不了影帝,也能當一個好屠夫。
那部電影上映後,果然票房和口碑都大爆,很多人都請求官方嚴查,表示他不像是演戲。
再後來跟著深入了解過一些死刑犯,學習了他們眼神中的麻木和殘忍後,他就被徹底帶上反派影帝的標簽。
田武華心裡麵掙紮起來,他雖然想要攀附王家,可是付出這麼多,王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
於是就想要求饒,可惜話沒有張嘴,吳道魁就讓人將田武華打暈帶走,關進軍情處在臨海的監獄中。
隨後,吳道魁無意中跟陳亦鵬說了一番話,讓他感覺到憂心忡忡。
“憑您如今的秘武,就這些人根本不是您的對手,您讓我來肯定是有自己的計劃。”吳道魁說道。
陳亦鵬直到吳道魁離開後,依舊在思考這個問題,為什麼自己麵對田武華的時候會感覺緊張。
就如同人遇到兔子,反而害怕兔子傷害到自己。
這簡直是太愚蠢了,也難怪田武華掏出手槍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沒有本能地感覺到威脅。
原來它都知道並不處於危險當中。
陳亦鵬來自一個和平的世界,見到槍之後就難免畏懼。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後,就明白自己要快速轉變心態,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想起高鬆被自己擊斃時的場景,陳亦鵬胃裡麵再次翻江倒海,可是他依舊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人類最強大就是適應力,這是隱藏在基因中的本能。
陳亦鵬通過一遍遍回憶,逐漸適應著死亡,逐漸改變著心態。
他讓自己拋棄畏懼和恐懼,讓自己能多一些果斷。
“老公,你怎麼坐在沙發上,臉色這麼難看?”
蕭錦魚溫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她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陳亦鵬的身邊。
陳亦鵬被打擾後,猛然扭過頭看向蕭錦魚,雙眸中的殺氣還沒有散去。
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可怕,這已經不再是演技了。
“哎呀!誰惹你了,這麼生氣?”
蕭錦魚並沒有害怕,反而繞到陳亦鵬的身後,纖細如玉的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幫他鬆弛著肌肉。
陳亦鵬眼中的殺意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以後你不要給吳道魁打電話了,有些事情還是交給我自己處理。”
“是,我不該繞過去你,直接跟你的手下聯係,是我錯了。”蕭錦魚裝得可憐兮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