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的土地應該非常緊張,主乾道大多是兩車道,高樓大廈也很少見。
最常見到的是公寓,彼此都挨得很近,有的掛著曬衣杆,有的就直接搭一個簡陋的陽台。
看起來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沿街隨處可以看到流浪漢,還有一些站在電線杆下麵,拖著行李箱的女孩子。
現在時間才剛過晚上七點,這座城市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可以想象真到了後半夜會是怎樣的群魔亂舞。
“先生不是香山本地人吧?”車夫突然開口問道。
陳亦鵬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您穿得這麼體麵,一看就是有錢人。您手裡麵拿著魚竿,可咱們香山市周圍的河裡麵就沒有活物。
您一定是途經香山市,準備去京城的吧?今天晚上這班車就是去京城的。”
車夫自作聰明地猜測著,眼神四處亂瞟。
陳亦鵬感覺車夫有些意思,雖然看得不太準,但也算是個人才,於是問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馬祥,您坐穩了,馬上就到了。”車夫咧開嘴,露出了滿嘴的黑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麵透著瘋狂。
過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馬樣拉著車拐進了一個小巷子。
這條巷子十分僻靜,汙水橫流,周圍的房子非常破舊,大片的牆皮都脫落了,露出了裡麵黑紅色的磚塊。
“馬祥,這裡不是香山大酒店吧?”陳亦鵬緩緩地說道,目光看向了小巷的深處,他通過感知已經知道了那裡的情況。
馬祥加快跑了幾步後,獰笑道:“快了,馬上就到了!”
在巷子中的一個路燈下麵,馬祥停下了黃包車,然後把車一放,就蹲在了旁邊。
這時候,從黑暗裡走出了幾個人,隱約將陳亦鵬給圍住了。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穿著黑色,襯衣,配牛仔褲。
兩隻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皮膚上青色的紋身,眼神中閃爍著凶殘的光芒。
年輕人手裡麵拎著一把斧頭,在手腕扭動中不停地旋轉著。
其他幾個人手裡麵拎著鐵棍和匕首,也都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看起來我的運氣不太好,留一隻手,行不行?”陳亦鵬從車上下來,淡淡地說道。
“嗬嗬,我們不光要手,你身上的零件都有用。
誰讓你倒黴,有大人物急需一對眼角膜,今天先用你做配型。
能讓我親自出麵,你的麵子算是大的了。”年輕人冷笑道。
這些年輕人這麼做明顯不是第一次了,在這個城市裡,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失蹤和死亡,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
就算是治安局也拿這些人沒有辦法,整個香山市到了晚上就是江湖幫派的天下。
而這些年輕人就是本地最大的江湖幫派,猛虎幫的正式成員。
他們根本不是單純要搶劫,背後還有一條黑色產業鏈。
但是為首的人卻似乎看出陳亦鵬不好惹,於是臨時改變了主意,打算不留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