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向丁猛地站起身，龍顏震怒，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碎片四濺，殿內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勾結外敵，罪不容誅！她可知自己做了什麼？！”
丁瑤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望著孫太妃。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平日裡看似慈祥和藹的老人，竟然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趙侍衛跪在地上，將手中的一封密信呈上，“陛下，這是屬下在孫太妃寢宮密室中找到的，信上內容……”
向丁接過信，展開細看，臉色愈發陰沉。信中，孫太妃與鄰國君主勾結，承諾事成之後，將割讓部分國土，換取鄰國出兵相助。信的末尾，赫然蓋著孫太妃的私人印章，鐵證如山。
“好一個‘成王敗寇，自古皆然’！”向丁將信紙狠狠地拍在桌上，怒極反笑，“她為了自己的私欲，竟將國家和百姓置於險地，簡直是喪心病狂！”
丁瑤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走到向丁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皇上，息怒啊，太妃娘娘她隻是一時糊塗，我相信她本意並非如此……”
向丁反握住丁瑤的手，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痛苦和失望，“瑤兒，你太善良了。她為了她的兒子，為了她那可笑的野心，連國家都可以出賣，還有什麼事情是她做不出來的？”
丁瑤還想再勸，卻被向丁打斷，“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此事事關重大，朕不能姑息。來人，將孫太妃打入天牢，嚴加看管！”
“皇上，不要啊！”丁瑤驚呼一聲，試圖阻止侍衛，卻被向丁緊緊拉住，“瑤兒，朕知道你心軟，但是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國家陷入危難之中。朕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朕的苦心的。”
向丁目光複雜地望了一眼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的孫太妃，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她帶下去。
待殿內隻剩下向丁和丁瑤二人時，向丁長歎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瑤兒，你說，朕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丁瑤搖了搖頭，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皇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太妃娘娘她……”
向丁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話，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去做，即使會讓他背負罵名，即使會讓他痛徹心扉。
“擺駕，永壽宮。”永壽宮內，往日的富麗堂皇此刻顯得格外冷清，與孫太妃此刻的心境一般，荒涼一片。向丁揮退了所有侍從，獨自一人踏入寢宮正殿。孫太妃坐在窗邊，背影蕭瑟，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
“太妃娘娘。”向丁輕聲喚道，語氣中少了些許往日的敬重，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惜。
孫太妃身子一顫，緩緩轉過身，渾濁的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悔恨、羞愧、迷茫交織在一起。
“皇上……”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所有為自己辯解的話語，在鐵證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向丁在她麵前站定，目光沉靜而堅定，“朕今日來，並非要追究你過往的罪孽。朕隻是想問問你，你可曾想過，你的一己私欲，會將國家和百姓推向怎樣的深淵？”
孫太妃身子一震，腦海中浮現出戰爭來臨時的屍橫遍野，百姓流離失所的慘狀，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朕知道，你心中一直放不下你的兒子，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向丁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卻字字如針，刺痛著孫太妃的心，“但你可曾想過，真正的母愛，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而不是躲在陰謀和黑暗中？”
向丁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孫太妃心中最後一道防線。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皇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對不起列祖列宗，對不起國家和百姓……”
她痛哭流涕，悔恨交加。向丁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的輕蔑和嘲諷，隻有深深的惋惜和憐憫。
許久，孫太妃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抬起頭，看向向丁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釋然，“皇上，您說吧，要如何處置老身，老身絕無怨言。”
向丁搖了搖頭，“朕說過，朕今日來不是為了追究你的罪責。朕隻希望你能明白，個人恩怨再大，也大不過國家利益，大不過百姓福祉。”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朕需要你的幫助，朕需要你協助朕，清除朝堂上的毒瘤，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孫太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深深的感動。她明白，向丁這是給了她一次贖罪的機會。
“皇上放心，老身一定竭儘全力，彌補自己的過錯！”她鄭重地向向丁叩首，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夜深人靜，向丁攜著丁瑤的手走出永壽宮，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
“皇上，您真的相信太妃娘娘會真心悔過嗎？”丁瑤望著孫太妃寢宮的方向，輕聲問道。
向丁微微一笑，握緊了丁瑤的手，“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親眼看到自己的國家走向繁榮昌盛更讓人欣慰的了。”他頓了頓，看向丁瑤，目光深邃，“明日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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