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是熱衷於勇者對抗惡龍的故事,並不厭其煩地提及勇者最終也變作惡龍的發展,好似這樣就能更貼近現實。
久而久之,又會開始追逐最初的感動,回歸於正統勇者的故事。
套路與反套路之間反複流轉,證明著時代欣賞的風向本身是種循環。
但事實無關欣賞。
奧默不在乎勇者最終是否該變作惡龍,但他相信倘若勇者沒有惡龍般的力量,便無法對抗惡龍。
所以他自小便喜歡著《魔神Z》係列。
駕駛魔神Z,選擇成為神,或是成為魔,乃至殺死神,亦或殺死魔。
要對抗非常人的事物,就要拿出非常人的力量與決心。
而具備這一點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哪怕是在這奇人遍地,‘人設’多樣的中央特雷森,那些賽馬娘也仍是學生。
脫不開學生的範疇,饒是被負能量灼燒得早已失常的愛慕織姬,也還在平日留存著女孩自己的溫柔。
溫柔,這在眼下這份環境下,是很諷刺的一個詞。
一如其在極東語境下更具諷刺性。
極東人一方麵頻繁歌頌著溫柔的品行,一方麵又常常唾棄著與其相關的舉動,最後卻又常被其影響,做些被其他區級評價為‘極東人常有操作’的優柔寡斷之舉。
那令東炎人,乃至部分極東人自己都自嘲的‘亞撒西’,正如那份孤寂一般,根植於這片地域的居民心中。
被從小教育,又常不自覺地違背,成為一種糾結的核心。
而放在遠比她心理更加正常的那群人裡,溫柔又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特質,以至於影響著她們的日常言行、心理活動……
――成為埋設於他們內心的一種地雷。
這是和平年代的風向與民族教育彼此融合而出的特定問題,一如‘巴黎綜合症’與‘火病’一般,屬於特彆的心理疾病。
若無必要便顯不出異常,而一旦到了需要下猛料的時候,又會顯得猶猶豫豫。
‘不想給對方添麻煩’、‘不願做出那樣過分的事’、‘這種氣氛下絕對不行的……’
這樣極具民族風格的猶豫,再加上對於若是嘗試失敗就會徹底無法挽救的猶豫――成為了包括成田路、真機伶等人在內,始終無法孤注一擲,始終無法‘下狠手’的掣肘。
分明極東人也是最熱衷於孤注一擲的地區民族,從古至今都出過不少在世界史也算知名的賭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