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9月14號,中央特雷森,訓練員辦公室。
沒有下雨的一天,窗外的天色卻也仍是陰晴不定,仿佛隨時都可能有雷霆從中劃過,降下那大抵會常駐這一周的雨水。
而那坐在旋椅上的男孩臉上,也有類似的心境。
尤其是當訓練員辦公室的旋轉椅都是為成年人準備,被他坐在上麵時哪怕調到最低,也仍是雙腳夠不到地麵時,那份陰鬱感便更深了。
這便更彆提周圍還有不少雖然老老實實坐在工位上,卻又時不時抬眼過來的同事們。
‘誰家小孩?’
‘傑梅斯訓練員還有這樣的家屬?’
‘好可愛…’
男孩並沒有讀心的能力,隻是那些目光帶著一份久違的熟悉。
熟悉得就像他在五六年前出沒於各處打工地點時,又像他跑去養父最常花錢的武器店找人時,會接觸到的目光。
熟悉,也明顯,大抵是覺得沒必要對孩子做什麼偽裝與遮掩。
讓他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叔叔阿姨’心頭在想些什麼,同時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悲哀——傑梅斯這辦公室裡沒有熟人。
中央特雷森的訓練員資源雖然有些緊缺,乃至時不時會有讓老訓練員開講座,既是為了提升後輩,也充作另類招新廣告的活動,還有被訓練員們廣泛稱作‘加班’的崗位機製——
——去給‘沒有訓練員但想被更規範細致訓練指教’的賽馬娘們作臨時輔導的額外工作。
——連薪資按時計算,並且是雙倍收取的待遇,也像是加班。
換做剛入職的某人,說不得也會考慮富貴險中求。
但現在,他隻感慨訓練員的‘少’,還是相對於賽馬娘學生數量上的少。
實際算起來也就比這座學院的老師數量少個三成,分到各個辦公室裡還要保證個人空間不會太過狹窄的話,那辦公室也是有那麼幾十個。
而他在聊天室裡水群水得比較熟的,以及西崎豐、迫田綾香、岩輝二這類在現實中因馬娘而認識的訓練員們,很幸運地——都沒出現在這裡。
但或許還不能真正放心。
畢竟也存在一些消息靈通,緊跟八卦的同事,會對他的臉型有所印象。
甚至是兩個月前入職的十幾個後輩裡,也有幾個好像聽信了什麼流言,與他見麵時的打招呼總是格外殷勤或拘謹或向往。
這種感覺就像是麵對東商變革、米浴,和伏特加……很難說換做她們仨的話,是否會認出自己。
應該不能吧……?
他垂首看著自己那身衛衣與工裝長褲。
且不說臉型上的變化,至少服裝風格上的變化很大很徹底,從以往那身幾乎與訓練員印象綁定的訂製西裝,到眼下的街頭機能風小子,全都得益於那櫃子底下翻出的老衣服。
怎麼說?
感謝一直很倉鼠的自己,沒有急著把那些穿不了的老衣服丟去捐獻箱。
但也要憎恨一下敵對的勢力,都怪他們害得自己又要借用記憶打印裝置。
再一次的給精神質量上強度,然後再一次的去找速子幫忙,卻發現上次拿的精神藥劑不起效果。
奧默很難說這是有了抗藥性還是被對方糊弄了,因為在速子一臉恍然地端出平板在上麵記下‘抗藥性’的標簽後,她就立刻又摸出了顏色很眼熟的三支溶液試管。
若是沒有這個步驟的話,他還不至於懷疑自己的擔當。
但有這個步驟,且還是那顏色各異的三支試管,還是那個號稱‘強身、健體,重複生機活力’,然後一旦組合就會讓他身體反饋出低耗能形態的‘三相之力’!
沃日,你為什麼還有這東西?
——尚不知某個小群裡甚至在分享傳播的奧默,整個人都回光返照地精神了起來。
那一組藥劑雖然沒有被速子具體的命名,但他卻已經在心底將其稱作幼化藥劑,並且無比抗拒。
因為它的幼化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外表朝著‘還童’方向發展,更是連激素分泌也向當初的波動靠攏。
給奧默整體呈現出一個‘實際童年都少有’的年少氣盛模樣。
——他實際童年雖然又苦又累,但哪兒有這麼能折騰!
誠然,那是環境不同的問題,畢竟他那個童年也沒有被女同事抱在懷裡睡覺的經曆,倒不如說根本沒有哪個小姑娘能有機會和他在現實中那麼接觸。
但眼下又好到哪兒去了?
中央特雷森是什麼地方?
是女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