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辭彆老網友的惡魔拖著鐵棺走在平整道路上,其魔人化後便更加敏銳的感官,多少察覺到了隱藏在身後摩擦聲裡的話語。
來自遠方,這條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百米長道儘頭,褐與灰的色彩,清晰明辨。
那是速子與卡蓮,聲音與身影都斷然不會認錯,讓他那猙獰的麵孔中露出難以察覺的笑意。
是來分擔重物的吧,他下意識這麼想著,倒是覺得有那麼幾分暖意,卻也並未因此放下手裡那充作容納箱的鐵棺。
隻是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卻又忽地駐步回首。
一瞬。
僅僅是一瞬。
在那一瞬,不僅是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便連身後的鐵棺摩擦聲也同樣不見。
在那一瞬,他險些以為是籠罩自身的隔音與光學扭曲魔法出了意外。
那本不應該,畢竟哪怕是少年時期的自己,在源能實踐課程也算是優等生。
他立刻否定了那份錯覺,站在這落葉頗多的秋季山林,瞧不見異常的他,旋即抬起頭來。
那流溢著漆黑烈焰的眼孔中,頭一次顯出確切的眼瞳,暈染一切的冰藍與純白的一字赫然其上,本是詮釋虹蛇神那如食草動物般溫馴的橫劃,在這幅猙獰麵孔下,便隻會讓人想到山羊與惡魔難以分割的意象。
但也正是這樣的雙眼,能讓惡魔瞧見那上方明顯的漣漪與那漣漪掩不住的衝天神性。
‘所以我也想問,您為什麼不討厭哥哥呢?’
“……”單向的隔音結界並不妨礙對話的傾聽,隻是沉默且看不出情緒變化的猙獰麵孔,正盯著眼前那怪叫著的紫黑發馬娘。
看似賽馬娘的模樣,內裡卻完全是另一種存在。
很多人都曾懷疑過三女神締造的賽馬娘,與其造型如此相似,是否可以試做是三女神在尋求同類,培養後繼者。
這種說法很有市場,應和者頗多,甚至被不少人視作理所當然的事實,但你要真細究個證據……
就會發現沒有。
沒有當事人的證言,也沒有足夠權威的證明,就連神職研究資料中也未曾提及三女神的正體。
可在當下這位魔神的眼中,他看到了兩匹厚重、龐然的異形之獸。
就像當初在神社前第一次見到達莉阿拉伯那樣。
那確實是馬的造型,也確實是馬的輪廓。
可那雄駿極致到更甚自然現存最大馬種夏爾馬的身姿,也令祂眼中流焰一頓。
祂們在成神之前,果然不是賽馬娘的模樣嗎……有過當初一瞬的靈感觸發,奧默對此也並不是很意外。
隻是當對方說著什麼這事和自己扯上蠻有意思時,心頭混亂如他也終是不免開口。
就當是守護一下姑娘們的**權吧。
儘管任誰看來,三女神關注賽馬娘都好似天經地義,但奧默卻不信這種狗屁。
竊聽就是竊聽、窺探就是窺探。
當對方沒有真正向你求助的時候,你所做的一切哪怕是出自善意,也都不過是一廂情願。
是在侵犯他人的自由。
委實說,自個兒搜集公共信息整理成冊的奧默,也沒資格說彆人。
但若是涉事者,更準確來說是受害者,是身邊人,這事便要另說了。
並且在這份前提下,奧默也不會像往常那般好說話。
即便對方在理虧中想要轉移話題,委婉的表示想要將這事蓋過,這對女神而言大抵已經算是極大的讓步,但他仍是要一個對當事人的致歉。
隻不過,神明大人的腰大抵是很難彎下來的。
所以他在對方過激的正當防衛中抬起了手。
仍然緊鎖於魂靈的神性,自能輕易勾動那怪獸卡盒中的神力。
虹蛇神、壬龍。
唯二兩張神明屬的怪獸卡片應召而至,拖拽著整個卡盒一起,在落入惡魔爪中的瞬間。
惡魔反而恢複了少年的姿態。
但也與此同時,手中一閃而逝的蛇紋讓他穩穩的一拳對上對方的甩腿。
他仍在半空,踏著有形的渦旋,注視著那倒飛出去的達莉阿拉伯。
而那站在下方的高多芬阿拉伯頗為無措地望著這兩邊,不知該做什麼好。
但事實上也不需要她做什麼,雖然看起來好像鬨得很大,但奧默並未忘記初衷。
半空的少年寸寸分解,重組於數十米外的坑洞前。
“這本是一件小事,我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句對兩位當事人的致歉,這當真算是欺人太甚麼?”
他問,看著那卡在坡道泥土裡,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達莉阿拉伯。
“女神閣下,您自己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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