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就像令曾說過的那樣,黍不是那麼好說服改變的。
在奧默與重嶽麵前說過的那些話聽來誇張,但卻是事實。
作為‘為這個家忙前忙後,操心不少’的媽型角色,黍關心著家裡的每一位成員。
儘管她也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事要忙,譬如種田,比如琢磨更便利的種田,或者琢磨種更優秀的田(劃掉),但她確實儘可能地關注著家裡每個人的近況。
換言之,她也非常了解每一位兄弟姐妹。
委實說,本來歲獸殘片們彼此就很熟悉,熟悉到感情深的特彆深,不喜歡的特彆不喜歡,而黍還要在那份熟悉之中,更加深入本質。
因果。
落英入土,滋養根係,來年還會開出新的花;百川入海,逝者如斯,仍能積雲成雨,回返山川。
輪回因果不止,這世間的一切都是一場循環,而黍,正是能夠瞧見那份循環。
這份能力作用於生命個體,便是常能從當下的因,瞧見未來的果——由此既能給對方提點一二,也能從中獲取些對方未來的近況。
如此得來的認知,不可謂不穩固。
事實上,在歲獸殘片中,有不少存在在人際交往上都有獨特的天賦。
譬如望的學習與演算,算得人心。
也譬如夕的定‘意’,畫家會通過觀察束縛一個人,進而以筆觸勾勒對方諸多側麵。
更譬如年的鑄‘形’,一個小偶,凝聚了她對你所表現的一切理解,那是認知的結晶。
還譬如令的‘逍遙’,一場存在彼此的大夢,誰知是怎樣悠久的見證,又誰知是何等漫長的相處。
祂們都身懷絕技,或從閱曆、或從能力上,給人一種‘看人很準’的印象,也正因此祂們很容易篤定自己眼中定義的旁人,就像令一直覺得說服黍是一種癡人說夢。
你能在你媽嘮叨的時候跟她講道理嗎?
更彆說你其實沒什麼像樣的道理——難道你媽數落你的時候說錯了嗎?你房間確實淩亂又缺乏打掃,也確實老是拎著手機,坐在電腦前吧?
想反駁的角度很多,但真正能連自己都說服的道理——令自個兒都想不出來。
她能詩興大發寫出無數流芳百世的詩篇與詞令,但論及家裡長短的鬥嘴,那是完全說不出幾句的。
甚至沒有常和夕鬥嘴的年能說。
就像奧默說的那樣,即便令在遊曆山川、戍守邊疆中曆經人間冷暖,但以那醒在夢裡,醉在夢外的瀟灑模樣,她不曾涉足的領域,仍是還有許多。
在與家人的相處,尤其是營造所謂的‘相親相愛一家人’上,令無疑是不擅長的。
不僅不擅長,也不喜歡。
歲家人並不是尋常百姓的家庭,這裡每個‘人’都身懷絕技,每個‘人’都個性十足,雖也能像普通人一樣聚在一起,吃一頓飯。
但若要表現得和普通家庭一樣,整日其樂融融的在家待著——那誰都做不出來。
彆說其樂融融了,家庭裡可一直都有矛盾的。
年夕湊在一起就是整蠱鬥嘴,夕與頡又是互不順眼,望更是人憎狗嫌,就算祂做的一切讓大家很是感激,但這性格相性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令又難以拒絕這樣的‘好意’,或者說大家都很難對黍那樣表達,就連看起來最是待人刻薄的夕,也無法對黍冷淡直言我不乾。
大家各自都是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