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完美,便是直逼全知全能。
但全知全能是禁忌的領域,正如人無完人亦是世人皆知的俗語,奧默所追逐的亦隻是個人境界上的靠攏。
生活、情感、智慧——這些能夠通過不斷改善、不斷優化的領域,正是他追逐自己那份安心感的道路,可以說在這方麵,奧默是一位完美主義者。
但他所求的並非事事完美,而是抵達完美的過程。
所以他有著回溯記憶的習慣,他有著審視過去的習慣,並且這份習慣時時保持,穩定得就像電腦管家程序設置的定時清理。
每一次的回溯,都是在追索著不足。
每一次的反省,都是在尋覓更優秀的應對。
即便他的每次‘微調’都不見得是最優化的方案,甚至從長遠視角回看過來,都不見得是好的變化,他也一樣在貫徹這份習慣。
正是這樣的習慣,造就了當下這位19歲的青年。
也正是這樣的習慣,常讓他發覺些當時不曾留意的異樣,這就像同人誌的創作,是將他人、乃至當事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感與細節勾畫出來。
那或許是夾帶個人視角的過度解讀,卻也或許是在那鈍感的生活之中遊走的細膩觸須。
那觸須能將那些隱形的東西觸碰出來,讓它們無所遁形,也讓它們曆曆在目。
於是也正在這翌日清晨的沉吟之間。
也在令那一如既往,溫酒高歌、微醺起舞的久候之中的夢中暢聊之後,奧默自那夢中趕眠的相對輕鬆中醒來,按著那往日的習慣回溯過去之後,便覺幾分隱隱的異樣。
委實說,也僅僅是異樣。
因為絕大部分事情的發展,按照原本的邏輯也說得通,但若是通篇回溯下來,總覺得有什麼方向被自己忽略了。
首先的話,夕小姐和伊莎瑪拉確實不熟,對麼?
夕小姐試圖找自己寄宿是因為她沒有彆的朋友去處麼?可就像黍小姐說的那樣,她那樣的女性找自己這兒寄宿真的正常麼?她當真沒有這方麵的認知?
她家裡真有給她那般巨大的壓力麼?
令來的時間是否太過巧合?雖然之後沒什麼異狀,但那沒有一如既往地進行幾句隨口勸酒卻是值得在意,仿佛對方那時處在某種心不在焉的狀態。
但看這次在夢中還算清晰的反應,她似乎又將心態處理好了。
除此之外,黍的失言,儘管有夕小姐那含糊不清的說明作抵,也總覺得有些怪異。
而夕小姐的狀態不佳,好似能與這些聯係上,但又想不出能讓其相關聯的線索……
有哪裡不對,總覺得好像每個人都瞞著自己一點什麼,但也或許那隻是她們的家事,那不跟自己提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是所謂的歲獸化身,她們每個人在各自的故鄉大抵都有許多人與事相關,奧默對此表示非常理解。
但也還是會覺得好像自己成了這家人的家庭的一部分。
這種時候,自己是不是什麼都不想反而更好一點?
這一家子人真是太深奧了。
除了重嶽兄。
奧默心裡的重嶽,含金量還在提升。
總覺得隻有跟重嶽兄遠程交流擼鐵和架勢心得的時候,才是那樣的踏實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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