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而言,變化是這麼輕易的一件事麼?”
“自然不是,但卻也絕非不可行之事,對此,你不是最清楚麼,夕。”
令輕笑,但卻仍是閉著雙眼。
“心這物事,既可曆經歲月不改、千古不易,也可一朝天開月明,輕易地揮彆於過去,想想數年前的你,是否能預見自己如今的模樣?”
“預見這不用尾巴,不以揮劍,用那小小壓感筆的自己。”
“…我偶爾還是會用老方法畫圖。”
雖然沒什麼錯,但被指出就有種‘好似背叛陣營’般的尷尬,讓夕小聲訥訥。
而她那已然占據話語上風的姐姐隻是淺淺笑道:“瞧得出來,你那尾巴之前就一直不安分。”
“弗扯這些!姐你是在神遊對吧!”
疑似有些急了的妹妹,終於還是沒忍住指出眼下這最明顯的關鍵。
起身,但又閉眼,好似靜謐養神般的選擇,實則卻在神遊太虛。
彆看當下在和自己聊天,誰知心思到底是放到了什麼地方。
夕可是清楚自家大姐的手段的。
在最初的時候,大家一起被黍逼逼叨叨,各是苦不堪言的模樣時,大姐就常是一臉任爾東西南北風的模樣,從容不迫的模樣讓人無比憧憬——直至濾鏡破碎。
雖說迄今為止仍是無跡可尋,沒辦法真正抓個現形。
但在大家對各自的能力認知足夠全麵、足夠清晰之後,某人那近乎‘魂魄出竅’的逃課行為就已不再是秘密。
在那之後,令便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得躲著黍的後續暫且不提,至少這人聊天時到底都沒有專心在聽——大家都有各自的計較。
“沒錯,不過我也沒掩飾啊,小夕,何必擺出一副解明真相的架勢。”
這也確實。
令姐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毫無特征的‘神遊’,所以才說是無跡可尋,就算是黍也沒脾氣,倘若令姐有意隱藏,她那溯果追因的能力也給不出結論。
這麼特地閉上眼睛,已然算是明示。
所以夕才會在心頭打氣,再打氣,還打氣,來接下對方的‘邀請’。
老實說,她完全不想牽扯這事。
她都隱瞞到現在了,一直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也儘量避免在令姐麵前提,但這大姐不找大哥,也不去黍姐,更不找年吃火鍋。
就擱自己這兒的地鋪上躺著,以至於把年給‘趕’了出去——年順勢去住令的單人宿舍去了,讓夕一開始還蠻高興的。
但這幾日下來。
不喝酒,也不怎麼說話,就擱那兒杵著。
偶爾看一眼這邊,都能讓那同人誌展會結束後,還有些單子要做的夕,一驚一乍。
可以說,青蛙到這兒終於意識到水溫不對勁了。
這完全就是在明示自己找她聊天嘛!但為什麼是我?!
這悲憤的質問自然是發不出口的,至少之前都還在裝看不見的夕,不敢這麼直球的問。
心裡有過鬼的人,真創上鬼的時候那是一點都不遲鈍。
隻有自己知道這個苗頭……
曾刻下的話語,霎時便浮現心頭。
可就算是清楚,她也仍是試圖逃避。
不想接,不想開啟這個話題,肉眼可見的麻煩,肉眼可見的彆扭,還說不定會再次破壞自己對大姐的濾鏡!
以自己書架上的那麼多本實體戀愛漫畫的內容作鑒,夕曾覺得自己能堅持到大姐終於失望地去找彆人。
但——
她開始不喝酒了!
世界終於要毀滅了。
二哥終於壓不住歲了。
想必今晚大家就能一同在京城百灶團聚吧……
懷著如此悲哀的心境,夕終究是決定成為拯救大家的英雄。
至於被大姐的執著打動,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這麼甩開對方的求助什麼的……
不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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