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和朋友陪?”
雖是見過周日寧靜不少次,但卻向來不知這姐妹關係的賽羅,聽著‘朋友’這說法,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說誰。
除此之外,更覺這話本身就像是沒說完,可自認地球語技術不算厲害的他又有些遲疑。
戳了戳耳邊那整合了同聲傳譯功能的耳掛式終端,倒是想起利匹亞說過類似‘不能靠翻譯機,得自己學會那些知識’的話。
隻是那光之星人倒能端著一摞書在半小時內掃完,從此成為一位不太會靈活化用的語言學家,換成賽家大少卻不好說。
當時的賽羅隻覺這位異界叔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聽了隻當耳旁風,如今被回旋鏢小打一下——卻也還是懶得為這種小事去學習。
直接問不就好了?
“…嗯,以前的話,就常常是‘朋友’桑陪我。”
“抱歉,我想問的是''朋友桑''是哪位。”
“…寧靜桑,周日寧靜。”
“原來如此。”
這不就真相大白了?又不是什麼必須靠自己修行解決的謎題。
在賽羅警備隊隊長的大腦裡,唯有戰場上那難以戰勝的強敵,才是值得開啟修行模式的必要,而為了人際交涉而研究本地語,琢磨本地文化什麼的,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光之星的文明觀察員顯然對此持不同看法,但這位文明觀察員本身又是個不涉及底線就隨你的隨和性子,眼見賽羅隻了解表麵就作罷,卻也沒說什麼。
是的,與這邊相距三百二十六米的利匹亞,完全可以斷定賽羅隻在注意表麵。
距離不會拖累他的視力,儘管他與賽羅不同,其本體仍在異空間下,此刻的人類模樣隻是用斯派修姆-133號原子鑄就的軀殼,但這與本體彆無二致的原料本身,便足以呈現這具人類模樣的軀殼強度。
就連那諸如奧特耳、奧特之眼之類的感官發揮,也比擬態人類,為與人相處做出力限製的賽羅,來得更加自由。
在這樣的基礎下,鈍感也不會妨礙他的觀察,因為觀察隻是一種行為,無關思想,儘管所能揭露的永遠隻是事物表麵,但邏輯卻能順著表麵的紋路攀爬。
那女孩說這話的目光是朝著奧默去的,而奧默剛才對賽羅回答時的麵部神態也有些失常,不符他一貫的模樣。
這其中應是有什麼隱情,但賽羅卻注意不到。
‘需要幫忙麼?’
沒有直言,而是以心靈感應的方式詢問,這亦是利匹亞修行成果的一份體現。
儘管表情仍是一張撲克臉,儘管發言還是缺乏足夠生動的情感起伏,但在行為選擇上,他已能做出些隱秘委婉。
事實上,他並非無法理解喜怒哀樂,隻是理解一道,通常得是從自己感受過的觸類旁通,要不然就得靠著強大的共情能力來越過‘沒體驗過’的天塹,而光之星的行星觀察員,沒有那樣的共情能力,也不曾有過‘感到羞恥’的體驗。
過於光偉正的行跡,成為了他理解恥感文化的阻礙,也就同樣無法理解委婉、含蓄這類恥感衍生物般的處事風格。
對此,他的解決方法也很簡單。
倒不是想方設法讓自己體驗羞恥,而是去看研究論文。
記載知識,進行分享,智慧生物的文明總是如此搭建,光之星亦不例外。
即便是無法理解的行為,也能通過旁人拆解而出的底層邏輯來理解,這是連都能做到的事,他自然也沒問題。
儘管終歸比不得親身經曆來得透徹,卻也足以避免犯錯與那陡然的怒火。
就像當下,那小奧默驚訝地遠遠看來一眼,回應亦是平心靜氣。
‘不用,謝謝…’在短暫的停頓後,對方又說,‘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好。’
淺談輒止、乾淨利落是利匹亞一貫的交流風格,雖是常能引起女性同伴的不滿,但卻能招來男性同伴的一致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