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有無數機會問詢同伴眼中的昔日自己,但她沒有問,因為她失憶得非常徹底,便覺得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不問過去,隻管當下。
於是當這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話語浮現於心頭,她便也拾起了這份遲來的憂慮。
憂慮自己自己的過去能否接受,又能否讓如今的身邊人們接受?
隻是且不提的憂慮與躊躇,那斜對麵桌的賽馬娘們卻是在截然相反的蠢動,隻因她們擁有獨屬於自己的驕傲。
敢於踏足於賽場者,足下引起歡呼,心頭渴求奇跡。
曾全力以赴,或在全力以赴的路上,不肯輸給任何人。
灰發的初中小姑娘自信於那自對方手中取得的力量,而其他的高中生們正處於情緒最為波動、心思最為敏感的階段。
會覺得成年的距離近在咫尺,卻又分明踏在未成年那不成熟的最中心,這樣的她們能擁有最盲目的自信,最衝動的執念,哪怕她們皆以理性自矜,那敏感纖細的心也一樣會被外界的刺激撼動,放大那屬於這個年齡段難以擺脫,隻能深埋的缺憾。
而那些真正作為成年人的大學生與退役再起者們。
她們的確是擁有遠比初中生與高中生成熟得多的處事方針與思考方式,更擁有各自那早已夯實的驕傲。
即便是那追逐夢想的敗者,也仍然擁有昔日的成就來充作火焰的柴薪,讓其在緊握那絕對能助力、陪伴自己的目標上絕不相讓。
無關理性、自由、任性與否,她們都理應有著各自矜持與克製,但那為賽而生,也被賽影響太深的本性,卻會讓她們輕易接下挑戰。
無需多想。
施懷雅之心,人儘皆知,斯卡蒂/伊莎瑪拉剛來時的表現更是有目共睹,多少都能意識到今夜或許會發生什麼的她們,各個皆是懷著不能坐視不理,要麼截胡阻攔,要麼率先出擊的應戰思路。
在這夢之杯初賽剛結束的當下,有人想乘勝追擊,有人想著不能再落後,大家嘴裡討論的是比賽,心裡想的全是另一片戰場。
而對此全無意識,已然不清楚自己無形間成為壓力所有人的兩座大山的碧翠克斯與伊莎瑪拉,還坐在一張桌上各自沉默,直至拎著酒杯和下酒菜的令走近過來,給大家整合於一處。
而那冷眼旁觀,既不會被氛圍引導,也不會因壓力盲目,更不會天真地認為要占有奧默.林頓就得參戰的霍爾海雅,隻是以懷疑地目光逡巡於無數人,最終果然還是停留在那一副坦然自若,熱情招呼的令那兒。
她完全能感覺到這場宴會事前就格外古怪的氛圍,有著一幅人為推手的痕跡。
有些本該理性,本該冷靜的人,格外衝動的入了局。
有些本該蠢蠢欲動,多少做些試探的人,反而安靜得像是自己的情報出了錯,倒不如說這裡有太多的人的表現都有一份與情報的出入,正是這一切狀況怪異的直觀體現。
若非自己在情報收集上出了超大紕漏,要麼就是這些人的背後都有人推手。
這種感覺就像麵對同在羅德島公司下的某位薩科塔的涉事記錄,一種迫使所有人忠於內心的音樂造就了當下那表麵相安無事,實際卻暗潮洶湧的局麵。
莫名其妙!
若真想待在奧默.林頓的身邊,你們不該對他示好,對他發起攻勢麼?
擱那兒瞞著對方搞內戰算什麼?
不會還想著唐突告白來給對方加壓吧?
你們是喜歡他還是喜歡純粹勾心鬥角的過程?
全都被誤導了,全都走歪了啊……霍爾海雅眯起眼睛,有種沒想到場中竟有高手的緊繃感。
如今這幅局麵,倒顯得真正對奧默示好的隻有令,隻有令顧全到了每個人的心意又替奧默解決了麻煩,以一副真正勝利者的姿態在奧默心頭分數拉高,偏偏她還是確定要出手的,成功率極高。
作為茜的‘盟友’,霍爾海雅有分享到奧默跟茜與切列尼娜坦白告知過這事的情報。
也正因此,光憑這可以預見的最終結果,就足以讓霍爾海雅對令投以懷疑目光。
這就更彆說小茜分明能看清這一點,卻也一副恍若無事的模樣與周圍談笑。
這就是東方文化下的所謂龍潭麼?
倒是無端將施懷雅那頭本是不值一提的老虎硬提上了高位,更有那條危險的直球鯨魚在水邊壓陣……這種情景到底是怎麼設計的?
儘管能夠看到這一步,霍爾海雅卻也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令是以那一腔好意地在夢中給許多人做過建議、指導,此次也是旨在好心給所有人一個機會。
因她實際並不奢求什麼獨占,也無意黏在奧默身邊。
卻也想要替他解憂,更想給他提前誘出這遲早會鬨得更大,更加嚴重的人際隱患。
而霍爾海雅更想不到的是……
這一切促成,還有奧默自個兒的欣然助力。
tps:
如果月票過千,老規矩,加更會晚點來,筆者總是在接近傍晚的時候醒
tps2:
這幾章斯卡蒂和伊莎瑪拉的稱呼常常變換,是根據具體語境下的個人是否認知‘喜歡奧默的是伊莎瑪拉’這一點來確定,當下很多人都還沒意識到這一點,更不知道斯卡蒂隻是伊莎瑪拉另類的精神分裂式扮演(像是虐殺原形的黑光以為自己是墨瑟),所以心裡還會稱其為‘斯卡蒂’
tps3:沒想到陰天已經拉胯條了,昨晚還在討論大家這幾天莫名其妙的越來越累,現在看他比我先拉胯條,有種我晚拉,贏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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