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賀誌翔嗎?
賊心不死!
宋缺嘴角露出一抹冷意,隨後又笑了笑。
也難怪了,這麼好的機會,賀誌翔肯定是不會放過。
如此處心積慮,不痛下殺手似乎就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既然幕後的最大推手是賀誌翔,那跟其他人就都沒什麼可以再討論的了。
隻能先回了扶貧辦,一進去那個得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怎麼樣,我的意思現在都明白了吧!我勸你就不要在體製內混了,記大過,你是永遠都翻不了身的。我也沒想到,原來不止我一個想要整你啊,認命吧!哈哈哈”
王霸三當然會借機用力地嘲諷一番了,話說完了,人也高興了,也就吹著口哨走了出去。
宋缺沒有理會,忍不住拿出那包買了好幾天卻原封不動的煙,果斷拆開拿出一根放在了嘴裡,又掏出打火機,熟練地點上,悶悶地抽了起來。
想起自己以前在縣委的意氣風發,那日子確實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而如今的自己卻宛如小醜一般,即使在最貧困的吉塘鎮也都隨意讓人拿捏,甚至是踐踏。
在官場,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呢?是權力,這是宋缺第一次如此深切地體會到。官道或許朝天,但路程肯定是不會平坦的。
所以,要想在這官道上走得越遠,那就要有與之相配的權力。
突然,手機的冷聲打斷了宋缺的思緒,又是那個特殊的鈴聲,他趕緊接通了電話。
“宋缺,你究竟都乾了什麼?才幾天,你就背上記大過的處分,就這樣,你還想在一個月內提上副科,恐怕一年內都不可能的,你究竟想怎麼樣?”寧怡的聲音很焦急,也帶有一絲絲的抱怨。
“你怎麼知道的?”儘管問出口,但心中也猜到八九分了。
這消息是不是同步得有點快,幾乎就像那同聲傳譯一般。
“你們黨委會開會研究對你的處分,劉傳邦力保你,還替你說了不少的好話,但其他領導依然堅持給你記大過。你說你究竟是做了多少的錯事才讓幾乎所有人都看不上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寧怡的失望即便是透過電話筒也被展現得淋漓儘致。
又是劉傳邦,果然是次次不落,處處落井下石。
“寧怡,你不要聽信他人的謠言,尤其是劉傳邦。他能有那麼好心替我說好話,我才不信。他就是想讓我們之間產生誤會,他好趁虛而入。”
劉傳邦這人真是壞,仗著宋缺沒在會上,轉身就給自己臉上貼金,還不忘把宋缺往死裡整。
不怕穿幫嗎?這都還沒有愛情,怎麼就這麼上頭呢?
“宋缺,你自己的問題乾嘛扯到彆人的身上,我不想聽你說劉傳邦的壞話。”寧怡的語氣很堅定,足以見得他更為地相信劉傳邦了。
心中隱約感到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想到兩人這幾年的感情,宋缺還是壓住了怒氣,認真地說:“我沒說他的壞話,在縣委時我和他就不和,他就是衝你去的,那時候有表哥在,他沒辦法。現在我沒靠山了,他就開始挑撥我們的關係,明顯就是要打你的主意,說不定背後針對我的還有他一個。”
“你少往彆人身上潑臟水,”寧怡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甚至都開始怒斥起來了,“人家現在可是你的領導,而且人家明確告訴我,就是賀縣長要整你,那就是你表哥吳前同之前得罪他了。你看看,他都乾了什麼好事。劉傳邦還說,這隻是剛開始,他們一定會把你整出公務員的隊伍的。”
宋缺心中一驚,但事情如果沒有轉機的話,那就是按寧怡說的那樣發展下去的。
已經是被貶成一個貧困鎮的不是副科級的小小科員了,難道還能阻礙賀縣長的晉升大業嗎?如果還不夠,那究竟得有多大的仇恨。
宋缺想不通,估計連吳前同也未必就能想通。
見宋缺沒再說話,寧怡稍微緩了緩情緒,又繼續說道:“宋缺,你就好好地去跟賀縣長道個歉。不行的話,咱們就送點錢,磕個頭也行。實在不行就讓劉傳邦他幫忙說說話,約賀縣長吃個飯什麼的,聽說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人家現在是代書記,也就一句話的事,隻要你肯低頭。”
寧怡的話其實不算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要麵子乾嘛?麵子值幾個錢?
然而,宋缺卻不是那種委曲求全的人,尤其在遭受不公待遇的時候更不可能退讓,這是做人的骨氣與原則。
哪怕千萬人在前,要去便就去了!
一個要褫他的職位,一個要奪他的愛人,如果還是個男人,同時聽到這兩個名字怎麼可能忍受得住呢?
宋缺,當然是不會例外的。
“行了,寧怡,我的事你就彆管了。”對方要不是寧怡,他哪能忍得住心中的怒氣,“反正,這個處分我是不會認的,更彆說去求劉傳邦了。”
“那,隨你便吧!”現在似乎已經沒有怒氣了,就隻有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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