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稍散的賀誌翔挺了挺身,手指頭敲打著桌麵,臉還是陰沉著。
“堯瀾同誌說得很對,這些人看不清大勢,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他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也知道了接下去該怎麼幫領導掙回麵子了。
“縣長,那個小民警洪天恩臨時倒戈,我看是不能再留他在所裡了,還要把他清理出隊伍。”
聽著祁仝說的話,梁望升也順帶說了起來:“還有衛正榮,我會儘快找市局領導將他踢出我們縣局的領導班子。”
緊接著胡堯瀾也直言安監站的任高謙也是一夥的,都是必須清除的對象之一,還有就是那個萬夕顏和雷小傑,這些人一定是不能讓他們過安穩日子的。
賀誌翔看到這一幕心中竟然是有些感概的,心滿意足地說道:“這些事你們能記在心上就好,以後不能蠻乾,得找準時機再出手。
至於後麵的事,那還有我。以前在長興就一個聲音,以後也會是。希望下次吃飯的時候,是我給你弄的慶功宴。”
賀誌翔嘴角上揚,一臉自信!
這新書記上頭有人,他賀誌翔難道沒有嗎?
長興有他賀誌翔在,任誰來都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眾人在賀誌翔的提議下,舉杯將酒一飲而儘。
酒過三巡之後,劉傳邦瞅準時機,向前進言,將矛頭直接對準了這次慘敗的“罪魁禍首”宋缺。
“縣長,這次的事又是宋缺那小子引起的,他才是那個禍根。如果不找機會連根拔起,我怕將來這小子指不定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這時胡堯瀾也加入了討伐的隊伍來。
“傳邦說得對,那小子眼裡根本就沒有領導,一次又一次地破壞規則,實在是可惡得很。不過,領導放心,我已經有了對付他的法子。這次絕對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灰溜溜地滾出官場。”
作為領導乾部,如此忌憚下屬實則表明自個兒能力確實有限,而如此的明目張膽更是做派的問題。
在官場,有些事明明清楚但就是沒人會說。同樣的,藏有什麼壞心眼更是不會表現出來。
可在賀誌翔麵前,這卻是稀鬆平常的。
一句話,不聽話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賀誌翔點了點頭,說道:“堯瀾同誌這麼有信心,那我也放心了。”
視線冷不防朝左邊定了一下又轉了回來,有點心煩地說道:“隻是咱們的縣組織部和檢察院這次也是不地道,居然背著我搞小動作,太自以為是了。”
“縣長您不必煩惱,他們想乾什麼不都還得通過常委會。那可是您的地盤,即便那女人拉攏來幾個,她也撼動不了您在常委會的地位,不單是我很多常委都會支持您做的決定的。”
收到賀誌翔的眼神,崔慶國趕忙出來接話。
他先前通過賀誌翔的關係,把市裡的關係也給疏通了,他這個副縣長馬上就要變成常務副縣長了,表忠心的時候他當然要緊抱住貴人的大腿了。
“還是崔縣長看問題比較深入啊,來,咱們喝一杯。”
賀誌翔很受用底下人的吹捧,但很大一部分的事實也如同崔慶國所說的那樣,有人想讓長興變天,那是做了多大的夢呢?
簡直是癡人說夢!
酒局還是在和諧中結束的。
第二天一早,宋缺和楊沫就約著一起去了牛程村。
主要是安撫村民們的情緒,順便再詳細了解下牛程村的情況,之後才會有相對應的想法和措施。
牛程村確實是又窮又偏,山高林密的,修路的難度確實比較大。
即便是真修成了一條村路,讓村民得到了實惠,可對於某些領導來說性價比是真不高,畢竟花費幾百萬修一條領導不會走的路有點不劃算,因而隻能采用“拖字訣”了。
如今進出村就靠著一條小路,隻能供行人和摩托車通過。
小路崎嶇沙石忽大忽小,讓摩托車難以前行,宋缺隻好將車子停在了山腳下,和楊沫徒步往村裡走。
足足半個多小時,他們才來到村裡。
村支書羅粟五一早就接到了通知,也早就召集了幾個村乾部等著宋缺的到來。
以前核實貧困戶的時候,宋缺也來過,可當時村民隻顧著沉浸在領到補助的喜悅裡,並沒有人跟他反映修路的事。
村委會辦公室裡,大夥兒跟宋缺和楊沫打了招呼,客套了幾句,又來了不少的村民後,便開始倒苦水了。
“宋鎮長,這路一定得修啊,不修的話我們牛程村的人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山溝溝了。”
“我們原本就窮,可沒有路讓我們變得更窮,我們也種了些糧食,可賣不出去啊,就因為車子進不來。”
“是啊,孩子小,每天都要走那麼危險的路,我們哪個不提心吊膽的。去年那個老李就是下雨天去接孩子,可是一不小心就滑下山崖了摔死了。”
“還有那個柱子,山子,都是騎車路滑給摔沒的。要是不修路的話,我們牛程村的所有人早晚都會因為這條路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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