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楊秘書,麻煩你接一下,就說不知道我在哪就行。”
剛才已經打過一遍,這已經是寧怡第二次打過來了,楊沫也就點了點頭接通了。
剛一接通,寧怡焦急的聲音在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楊秘書,你好,我是寧怡,你見到宋缺了嗎?知不知道他在哪裡呢?我有很急的事找他,請你告訴我,好嗎?”
寧怡的慌張與憂傷還是聽得出來的,看來是真揪心了。
“寧老師,我沒見過宋鎮長,你們這是怎麼了?”
楊沫按照宋缺說的回答道。
“沒事沒事,打擾了。”
此時,寧怡的失落也聽得很清楚。
一旁的沈若雪隻是一直喝著茶,什麼都沒說,也不可能會說。
隻是,寧怡的來電讓包間變得有些沉默。
就在宋缺想隨便找個話題打破這種尷尬的時候,沈若雪的手機倒是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了下來電顯示,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嚴肅了些,便開口說:“你們先聊,我去外麵接個電話。”
看見沈若雪的神情有些不一樣,宋缺便感覺這個電話有點不簡單,於是連忙說:“沈書記,你還是在包間接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了。”
“沈書記,我送一下宋鎮長。”
楊沫也適時地發聲道。
“好!”
沈若雪點點頭。
宋缺和楊沫便快速地出了包間,沈若雪這才接了電話。
“冉部長,您好。”
“若雪同誌,那件事怎樣了?有沒有新的線索?”
冉部長沒有客套什麼,直接就奔著主題來。
“冉部長,縣紀委那邊說,胡堯瀾直到現在也隻承認自己的問題,對於那件事隻字不提,一概否認。”
早在市紀委公布胡堯瀾被雙規後的一個星期,他的案子就從市紀委那邊轉回了長興縣,主要是為了讓沈若雪便於把控。當然,這也是借著市紀委開展基層乾部黨風廉政建設專項活動的風頭,經過市紀委常委會研究決定的。
這樣的操作當然是很少見,但特事特辦,再說上頭還有人可以協調這些關係,所以也就順理成章了。
沈若雪將情況如實做了彙報。
“他被判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隻要他扛下了所有的事,一旦上頭的領導不出事,也就會記住他的好。等將來出來了,那些領導自然會給他安排個好去處。”
在官場,這種所謂的“講義氣”,其實不過是一種利益的交換而已。
“就是這種情況,他至今不肯吐露一個名字出來,就是篤定當這個替罪羊的價值。”
沈若雪心中也是有些無奈。
“那你就更要想辦法撬開他的嘴了,同時也要尋找新的突破口,那件事不能停滯不前。另外,你前期的工作是比較大的進展,但胡堯瀾一出事,他們就變得警覺,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你被直接派來長興的真正目的了。”
沈若雪心頭一驚,關於那件事她都是秘密進行的,至於胡堯瀾的案子也是順勢而為的,可以說她的每一步都是謹小慎微的,但還是被看出了端倪。
“那他們可能就會有行動了,可能就會想辦法把我調走,然後換成他們新任的人來接任。”
“沒錯,其實整個長興誰能接任,你應該清楚。”
“賀誌翔!”
沈若雪連思索一下下都不用,就脫口而出了。
賀誌翔是市裡,甚至是省裡某些領導在基層的代言人,也正是因為有這個隱藏在背後的實力,他才可以在長興屹立不倒這麼多年。
隻有將他推到縣委書記的位置上,有些事才可以繼續被遮掩,也才可以想方設法地去解決。
一般情況下說,縣委書記通常是不可以由本縣人來擔任的。但都說是一般情況了,總會有特殊情況的。
然而,哪怕是如此,黑的又如何洗白呢?
“所以,你以後更要有心理準備了,賀誌翔有上麵一些人的扶持,肯定會更加明目張膽地跟你對著乾。這才是考驗你領導能力和基層能力的時候,你的表現省裡領導都看在眼裡,但是”
冉部長說到這裡,忽然就停住了。
沈若雪似乎已經猜到了後麵的話,便接過話說:“是不是有省領導已經在提議換掉我了?”
表麵是她和賀誌翔在爭鬥,可實際上是市裡,乃至省裡領導之間在掰手腕,誰贏誰輸還存在很大的變數。
“對,不過那些領導的意見你不用在意,省裡的壓力由我來扛,而你隻需要全力以赴,集中精力解決那件事,就算不能一擊致命,也要讓他們傷筋動骨。”
聽見冉部長底氣十足的話語,沈若雪也堅定了信心。
“謝謝領導,我一定會儘快完成組織上的任務。”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了再見後,兩人便掛了電話。可沈若雪的心情卻有些沉重的,那件事還沒有實質上的進展,又要麵臨各方勢力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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