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哪有件件案子都順風順水的。
在他們看來,無論是遇到什麼的難題,那都是市紀委的工作,也是他們的職責。
隻是,他們卻想不到向懷瑾居然會讓外人來協助,這不擺明對他們的辦事效率和結果有些不滿意嗎?
所以,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過,範嫣紅率先反應了過來,她急忙微微點頭道:“既然向書記請沈書記過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們當然會洗耳恭聽的,也希望沈書記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領導都發話了,作為底下人當然附和著了。
“是啊,沈書記在長興縣主持工作,有和梁望升在一個班子裡工作過,那肯定是我們更了解他的。”
雷火生也立馬客套著。
隻是,兩人都隻是提及沈若雪而已,依然絲毫沒把宋缺當回事。
直到現在,他們的眼裡還是沒裝下這個鄉鎮乾部。
“兩位不用這麼客氣,早些時候我和向書記通話的時候,是提過一些建議,可沒起到多大的效果。倒是宋缺同誌,他跟梁望升這些人正麵交鋒過。
你們也應該清楚在胡堯瀾的案子上,宋缺同誌的功勞是很大的,說不定他就有一些對付這些人的創新性的思路,這就是我把他喊來的主要原因。”
沈若雪終於是說出了宋缺今晚能來參加這樣的飯局的真正原因,可當她把話挑明後,範嫣紅和雷火生對視了一眼後,都雙雙亮出吃驚的眼神。
這個女縣委書記是不是太看得起宋缺呢?
一個區區的鄉鎮乾部,還如此之年輕,怎麼會有對付官場老狐狸的法子,讓他來協助辦縣公安局長的案子,這不是純屬扯淡嗎?
“沈書記,宋缺同誌雖然是跟梁望升打過交道,但他畢竟沒乾過紀委的工作。我覺得,他的建議應該會比較的外行,我們紀委的工作還是很講究專業性的。”
雷火生首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其實就是在表明宋缺不是乾紀委工作的,當然是沒有發言權的。
“確實是這樣一種狀況,隻要再多一些時間,我們總能找到突破口的,這樣一定就能找到有力的證據,所以還是不要給宋鎮長添麻煩了。”
範嫣紅的話裡話外其實都和雷火生的一樣,既看不起宋缺這個基層乾部,也就不會相信宋缺會有什麼好主意,更不會采納他的建議。
一旁的秦青倒是沒有發表意見,但她一直都不吭聲,想必在她心裡也是覺得宋缺確實不是太合適。
經過兩次交道,她雖然承認宋缺有點小聰明,而且還有點策略,但他們這種專門查找犯罪證據的專業人士都找不到梁望升的紕漏,也就是那些從郝玉屏拿到的錢,那宋缺一個門外漢怎麼可能會有辦法了。
見著自己手底下幾個最得力的助手都表達了同一種想法,向懷瑾也不由得看向了宋缺。
隻是他依然是不慌不忙地問著:“宋鎮長,你自己覺得呢?”
說實話,他對宋缺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可人家來都來了,他這個紀委書記總得給人家說話的機會。
要是宋缺就這樣被嚇唬著不敢發聲,那他也可以斷定這個年輕的鄉鎮乾部肯定不會有太好的前程了。
這些人說的話,宋缺也都聽到了心裡,他也是要麵子的,也更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是必須要講話的,而且是一些有用的話。
否則不僅會讓推薦他來的沈若雪尷尬,也會讓向懷瑾降低對他的好感,更會被市紀委的這幾個人瞧不起。
“我也是承蒙向書記和沈書記的信任,就大膽說點自己的意見,還望幾位專業人士都擔待點。”
宋缺有條不紊地說著,而且始終帶著微笑。
可範嫣紅和雷火生卻都皺起了眉頭,他們是沒想到宋缺會這麼不懂事,居然還不知天高地厚,還想著對他們指手畫腳。
反觀向懷瑾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儘管是知道沈若雪的眼光,可心裡卻有種對宋缺莫名的不信任,哪怕他是多少有些好感的。
他靜靜地喝了口茶,嘴角卻不輕易地笑了一下,感覺晚上的飯局從現在開始才真正有意思起來。
宋缺敢說話,最起碼說明這個基層乾部還是有點膽識的,而且麵對自己手下人幾次的嘲弄與貶低,心理的承受能力也還是很有的,這讓他對宋缺的好感感到很實在。
“宋缺同誌,你就說說你的看法,不要有包袱,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也想聽聽有沒有我們沒想到的地方。”
向懷瑾雙手疊在一起,人往後靠在椅子上,麵帶微笑地說完話,然後就滿心期待地等著。
能被沈若雪推薦的人究竟是有幾斤幾兩,他現在是越來越感興趣了。也越來越有期望了。
“向書記,我問一句,你們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有郝玉屏賬本上關於梁望升的受賄記錄,但卻找不到他把錢藏到哪裡?”
剛才宋缺有聽沈若雪提過,他便上心了。
“沒錯,就是這個問題。”
雷火生是有些不耐煩的,他覺得宋缺隻是在老生常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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