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狀況之後,楊崢徹底慌了,一個勁的衝我道歉,又是鞠躬又是彎腰的,全然沒有了剛才那股囂張勁。
他這種窩囊表現,隻讓我感覺惡心,我壓根就不想搭理他,江夏顯然看出了我的意圖,當即招呼兩個民警把他轟出了大廳,還鄭重警告,如果再敢鬨事,就直接帶到派出所拘留,楊崢一聽,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楊崢一走,圍觀的人群自然而然就散了,沐青妖遠遠的衝我鞠了一躬,算是對我致歉,然後在前台小姑娘的陪同下朝電梯口走去,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裡有一絲隱隱作痛,遇上這麼一個混蛋男人,難怪會在心裡形成麵具效應。
處理完事情,我跟江夏來到門口,一人點上一根煙閒聊,這時,我忽然想起趙江河就住在這裡,於是我問道:“趙書記今晚就在這裡留宿,你要不要見見?”
江夏一聽,眼裡明顯有些期待,但隨即又開口否決道:“這麼晚去見領導太冒失了吧,何況我也沒有什麼準備,要不下次吧。”
我聽出了江夏的話外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來你是真不了解咱漢源的一把手,如果你拿著禮物冒然去見他,我敢保證,連門都不會讓你進,你就彆猶豫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聯係一下看看。”
不管江夏同意不同意,我掏出手機,直接給趙江河撥了過去,沒兩秒鐘,趙江河就接了起來問道:“怎麼,你有事啊?”
我試探著問道:“趙書記,濱州分局的江夏局長正好也在漢源賓館,他因為上次莽村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很想當麵跟您道個歉,不知道您現在方便不方便。”
趙江河沒有立刻回答,沉默片刻後反問道:“你安排的?”
我想了想後,鼓起勇氣沉沉一點頭道:“算是吧。”
我之所以說是我安排的,我就是想看看我這個秘書在趙江河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當然,這是一次冒險的試探,弄不好會引起他的反感,從而導致他對我有不好的看法,畢竟是我沒有征得領導的同意擅作主張了。
讓我感到欣慰的是,趙江河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道:“你都讓人上門了,我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吧。”
一聽這話,我頓時如釋重負,看來我在趙江河眼裡還是有一點分量的,於是我溜須拍馬的說了一句:“謝謝領導理解。”
掛斷電話,我第一時間就領著江夏去乘電梯,江夏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可見他心裡的忐忑,這也難怪,雖說他是濱州分局的公安局局長,在普通老百姓眼裡,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官,但在趙江河麵前,怕是連一起抽根煙的資格都沒有。
見江夏如此緊張,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放鬆點,趙書記這小老頭很好說話的。”
江夏點了點頭,又做了兩個深呼吸。
徑直來到九樓,走到最裡麵的一個房間,我抬手敲了敲門,不一刻,門被打開,穿著睡袍的趙江河就招呼我們進屋。
趙江河的房間分為臥室和會客廳,來到會客廳,趙江河率先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伸手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我們倆也坐。
我跟趙江河混得熟,沒有任何猶豫,大大咧咧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倒是江夏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趙江河見狀,擺了擺手說道:“江局長,彆用那麼拘束,你也坐吧。”
江夏沒有立刻坐下,而是誠懇的致歉道:“趙書記,上次莽村的事是我失職,我向你檢討,以後的工作我會更加細心,我向你和組織保證,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再在濱州發生。”
趙江河並沒有對此事表態,隻是微微一笑,說道:“坐下說吧。”
江夏這才在我身邊坐定,隻是這坐姿異常端正挺拔,一旁的我看了差點笑出聲來,心想你江大局長也太緊張了,我當初第一次見趙江河也沒繃的這麼緊。
坐定之後,趙江河開始問一些問題,問的自然都是工作上的問題,也是公安管轄的事情,包括濱州區的治安,刑事案件等等。
表麵上看起來趙江河是在故意找話題,而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趙江河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說話時總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時候甚至還會答非所問,讓人摸不著頭腦,實際上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有深層次的含義,這或許就是上位者一種高深的城府。
慶幸的是江夏業務能力很紮實,在以前的工作中,很多事情他都親自過問,對曆年的積案要案都了然於心,麵對趙江河的詢問,他都能對答如流。
最後趙江河又讓江夏談一談關於社會維穩方麵的看法,聽到這裡,我意識到趙江河這並不是在閒聊,似乎是在對江夏進行麵試。
江夏是名牌學府公共管理學的高材生,後來進入警察隊伍之後,又在基層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可以說是從基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對於社會治安和維穩方麵有著獨到理解。
此時,麵對趙江河的詢問,他不卑不亢,將社會上一些比較尖銳的矛盾剖析的鞭辟入裡,然後又通過自己這些年積累的經驗給出了解決方案,涉及的內容並不隻有社會維穩方麵,甚至已經涵蓋了整個管理層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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