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縣以果業種植和果品加工作為主要經濟支柱,趙江河這次下來調研,除了視察預防雪災的工作之外,另一項內容就是考察當地果業的發展情況。
於是次日一早,在泗水縣當地領導的陪同下,趙江河走訪了一些果業種植大戶,並實地勘察了位於泗水縣也是西南地區最大的果品批發市場。
一輪走訪下來,趙江河很快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在第一時間召集相關人員就地召開了會議,他在會議上直言道:“泗水縣是西南一帶的果品大區,可我實地走訪之後,發現了很多問題,這裡的果品極其單一,除了水蜜桃和野蘋果之外,幾乎沒有其他品種。”
頓了頓,趙江河繼續說道:“同誌們,這可是一個非常大的弊端,諸位試想一下,消費市場就這麼大,而咱們泗水百分之八十的果農幾乎都在種植水蜜桃和野蘋果,這會形成一個極其內卷的局麵,從而導致果品過剩、價格低廉,最終陷入惡性競爭的死循環,若要再發展,第一步就需要解套這個死結。”
此話一出,那些被一同邀請來參加會議的種植戶和果品經銷商無不默默點頭,想必他們也是認可趙江河的這個觀點。
市場這塊蛋糕本來就這麼點大,卻還要被那麼多人瓜分,難免會引起惡性競爭,何況泗水的水蜜桃和野蘋果並沒有打開全國市場,隻是在西南區域比較享譽罷了,所以這銷路也並不樂觀。
趙江河沉默片刻之後,又說道:“泗水縣位於西南季風帶,初春雨水充沛,春末時又光照充足,是各類水果種植的絕佳之地,因此,我們更應因地製宜,把這得天獨厚的優勢發揮到極致,至於要如何更好的發揮優勢呢?”
說到這裡,趙江河突然提高了嗓門:“其實很簡單,就是品種多樣化,競爭最小化,品類多了,競爭自然就小了,所以我們要在水蜜桃和野蘋果傳統基礎上,開發更加優化的果品,甚至我覺得可以適當的減少兩種傳統果品的種植,轉型開發其它果品,如此一來,既可以避免惡性競爭,也能解決一部分產品過身的矛盾。”
這時,趙江河又話鋒一轉道:“當然,我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如果要付諸實際行動,那我們還是得請教相關的專業團隊,譬如向市裡省裡的專家請教,讓專家們結合市場和泗水的自然條件做出評估,最終選擇開發哪些新的品種。”
坐在會議室最後麵的我,聽了趙江河的發言之後,一股敬佩感在心底油然而生,短短半天時間的調研,他卻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泗水縣這邊症結所在,這種眼光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講完第一點,趙江河又提出了第二點觀點,他說道:“水蜜桃和野蘋果雖然在西南地區享譽盛名,但在全國市場並沒有占得一席之地,很多地方甚至都沒有聽過黔西水蜜桃,一來呢是宣傳力度不夠,更重要一點是咱們沒有品牌意識,我們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將這兩樣傳統果品注冊相應的品牌,同時進行包裝和宣傳,爭取打開全國市場。”
“並且我希望咱們泗水的種植戶和經銷商不要單打獨鬥,應該相互抱團,以合作社的方式向市場推廣,當然,我們泗水縣政府必須給予政策上的幫扶和支持,既然選擇了走老祖宗留下來農業發展之路,那麼我們在繼承傳統的同時,也要學會創新,做到傳統與發展雙向並進。”
話音未落,會議室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作為市委書記,趙江河絕對算的上接地氣,既能掌舵大方向,同樣也能掌握微末處的細節。
在下到漢源之前,趙江河在北方多地當過領導,縣委書記、地級市副市長、市長等等,他的眼界確實高於一般人,除了出色的政治智慧之外,他同樣有著不俗的經商頭腦。
這或許跟趙江河出生在江南也有一定的關係,江南自古多商賈,又是沿海發達地區,從小耳濡目染的,難免會對商業產生敏銳的嗅覺。
會議結束後,趙江河又跟泗水縣的領導班子交流了自己的看法,並且承諾市裡也會給予經濟和技術上的支持。
簡單的吃過午飯,我們一行人便開始返程,坐在回去了車上,我思索之後還是給葉冰發了條信息,告訴她我們已經在回漢源的路上了。
本以為葉冰不會回複,沒想到她秒回了八個字:一路順風,歡迎再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奔波,車子在駛入濱州區地界的時候,又開始下起了雪,我們來到市委大院,各自下車,各回各家。
兩天在外奔波,趙江河手頭上積壓了一些文件需要處理,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辦公室繼續埋頭苦乾,我作為秘書,隻能陪同。
黃昏時分,江夏打來了電話,電話剛接通,他對我說道:“秦川,我的人已經在平度縣找到了許秀麗,他們也找她談話了,但這個許秀麗似乎不願意站出來。”
我著實沒想到江夏動作這麼快,才兩天的工夫就找到了許秀麗這個重要的證人,並且還找她談了話。
至於許秀麗不願意出麵作證這個結果,我沒有感到絲毫意外,畢竟要推翻自己此前的口供,那就等於承認自己做了偽證,換做任何人都會有顧慮。
於是,我說道:“江哥,辛苦你了,想說服許秀麗肯定不容易,但至少我們已經找到她了,找到就有希望。”
“嗯!”
江夏嗯了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隻聽他說道:“秦川,我的人在許秀麗麵前提到沈妍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抽泣,我想這個許秀麗跟沈妍以前的關係應該不錯。”
“是的!”我自顧自點了點頭說道:“江哥,我聽沈妃說過,在出事之前,沈妍和許秀麗是最要好的朋友,感情也很深。”
電話那頭的江夏聽了我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隨即他說道:“既然有這份感情擺著,我們或許可以想想其他辦法,譬如讓沈妃親自去找她談,畢竟是許秀麗做了偽證,我想她心裡或多或少會有些內疚,否則在提到沈妍的時候她也不會流淚。”
聽完江夏的分析,我覺得這個方法完全可行,既然無法正麵突破,那麼不妨突擊一下她內心的柔軟之處,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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