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沒能挽留住付明宇,在律委宣布張浩哲處理結果的第二天,他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市委大院,走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這讓我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雖說是張浩哲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但付明宇自始至終是無辜的,對他而言,兩邊都是朋友,他幫了我,就隻能得罪張浩哲
付明宇本身就是一個性格直率的人,張浩哲落得如此下場讓他自責不已,心裡自然就落下了難以解開的疙瘩,最終隻能選擇離職,或許這樣才會讓他覺得心安一些。
此時,離除夕僅剩兩天的時間,明天我們也將正式迎來春節假期,而我卻感受不到半點過年的喜慶,反而顯得無比落寞,因為除夕是我一年當中最煎熬的一天。
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向來懂得保持距離的沈妃一改往日的作風,竟然主動坐到我身邊,然後低聲問道:“秦川,明天就放假了,你打算在哪兒過年?”
麵對這個厭惡的話題,我不由得苦笑著說道:“現在還沒確定,不出意外的話,就在這邊過,反正一個人,去哪兒都一樣。”
一聽這話,沈妃的臉色略微有些凝重,想必是她在為我而難受,片刻之後,她說道:“秦川,要不你跟我一起回華陽吧,反正我家裡也隻有我爸媽。”
我扭頭看著沈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跟你回去,這不太合適吧,我這樣不明不白的上門,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啊,男朋友呢還是未來老公,就算真要去,也得給個名分吧。”
此話一出,沈妃不由得俏臉泛紅,隻見她先是抿著嘴不說話,隨後又羞答答的喃喃說道:“隻要你願意,怎麼樣都可以。”
我的本意是借機開一開玩笑,順便活躍一下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沒料沈妃回答的這麼直白,這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我挑起的話題,這回答也不合適,不回答也不好。
於是,我趕緊岔開話題道:“我能不能走開還說不好,隻有等趙書記這邊的行程定下來之後才能決定。”
其實趙江河的行程早就已經定下,明天一早就將飛往江南過年,我之所以要撒謊,無非就是找個借口掩蓋自己的尷尬罷了,也可以說是對沈妃一種委婉的拒絕。
“哦!”一聽我的話,沈妃落寞的點了點頭,她其實是一個極其敏感的女孩,很顯然,她已經聽出了我話裡有拒絕的意思,所以她才會感到失落。
我確實也喜歡沈妃,然而在心底深處,我對那個向往江南的女孩依然還沒有完全釋懷,所以還沒有做好接受其他人的準備,在沒有徹底放下之前,我不可能接受沈妃,否則,對她不公平。
下午兩點,市委辦主任馮偉傑召集所有同誌開了一個委辦內部的全體大會,會議有兩項議程。
第一項便是宣布對張浩哲的處理結果,其實律委那邊已經公示過,想必大家也都清楚結果了,但張浩哲是委辦的人,所以委辦內部還得自行宣布一次,這是必要的流程。
畢竟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在宣布結果時,馮偉傑還是一臉的痛心,是他一手將張浩哲培養起來的,如今落到這個地步,有這樣的反應也是人之常情,要怪也隻能怪張浩哲自己不爭氣。
說實話,在我心中,我自認為跟張浩哲有一種瑜亮情結,他這個人能力很足,在工作上完全能夠獨當一麵,隻可惜他心胸太過狹隘,而且喜歡耍小伎倆,最終淪為他人手中的棋子,徹底斷送了自己的政治前程。
宣布完張浩哲的處理結果之後,關於付明宇的離職,馮偉傑卻隻字不提,這讓我心裡有些不爽,但也沒敢提出來,或許這就是職場的殘酷,也是一種人走茶涼的現實,在體製內可以體會的尤為深刻。
很多領導在位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可謂前呼後擁,一旦退了休,便無人問津,這種例子在官場隨處可見,所以民間對官場有一種說法,我覺得很合理,他們說官場最缺少人情味。
第二項內容便是關於春節假期的紀律問題,過年期間往往是送禮的高峰期,其中就會衍生出很多貪汙受賄的問題。
對於體製內的人而言,這是一個非常敏感的時段,很多彆有用心之人就會趁這個機會想方設法的送禮,送禮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有打著拜年名號的,也有借著打牌名義故意在牌桌上悄無聲息完成利益輸送的等等。
於是,馮偉傑在會議上再三強調,務必要注意廉潔方麵的紀律,還向眾人提出了三點要求,不接受宴請,不接受變相送禮,更不能上牌桌。
下了班,我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趙江河的住處,因為他明天一早就要飛往江南過年,我和老劉當然要去機場相送。
到了彆墅之後,我一頭紮進了廚房,親手做了幾道小菜,由於第二天放假,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所以三個大老爺們開懷暢飲。
我們三人一邊聊一邊喝,或許是因為明天就要回家的原因,趙江河表現得很興奮,一改往日嚴肅的形象,聊得特彆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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