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遊子對故鄉有著特殊的情懷,可對我而言,華陽似乎就是不祥之地,拋開五年前我父親的事情不說,光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就足以讓我頭疼,先是經曆了人生第一次的羈押,隨後又在醫院眾目睽睽之下被人一通數落,還被說成騷擾異性,這他媽算什麼事。
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再逗留,載著沈妃連夜就往濱州趕,在回去的途中,沈妃試著向我打聽我和陳芷涵之間的故事,但我隻是笑而不語,有些事情已經過去,我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心中的執念,但我並不想再提及,隻希望時間能夠衝淡一切。
回到家,按照醫囑給沈妃換完藥之後,我給政宣部辦公室主任打了個電話,替沈妃請了兩天假,從她目前的傷情來判斷,怕是得靜養個一兩天。
政宣部辦公室主任在電話裡把我好一頓調侃,說我身在曹營心在漢,哪怕到了趙書記身邊還不忘勾搭她們政宣部的頭號美人,掛斷電話前,她還撂下狠話,說要把我列入政宣部最不受歡迎的黑名單。
聽著昔日同事調侃的話語,竟然讓我在心底莫名泛起一絲幸福。
次日,因為我還在請假的時間段範圍之內,所以我並沒有去上班,而是留在家照顧沈妃,直到華陽回來後的第三天,沈妃已經能夠下地行走,腫脹也消去了不少,我這才趕回市委大院上班。
然而,讓我猝不及防的是,我在回到大院的同時,律委一些同誌也趕了過來,而且還是律委書記徐懷遠親自帶的隊。
那是早上九點鐘左右,我剛忙完手頭的活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就看到市委辦主任馮偉傑帶著律委書記徐懷遠和律委其他幾個同誌匆匆忙忙朝趙江河的辦公室走來。
我見狀,自然而然就聯想到是有工作上的事情,便起身去迎,不料被馮偉傑瞪了一眼道:“秦川,你先在辦公室裡等著,回頭有事我叫你。”
馮偉傑的舉動弄得我是一頭霧水,律委書記親自帶隊到訪,且行色匆匆,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我作為秘書,進去端茶遞水做個服務那也是理所應當,而馮偉傑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對我似乎還有避嫌的意思。
由於律委工作的特殊性,我們往往對律委的同誌也比較忌諱,甚至有些極端者還會對他們充滿敵意,畢竟律委是懸在當官者頭上的一把鍘刀。
所以我們私底下也流傳著一句調侃的話語:律委一跺腳,官場抖三抖。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馮偉傑突然來到辦公室,對我說道:“秦川,你跟我來一趟。”
說完,他便轉身再次折回了趙江河的辦公室,我見狀,立刻屁顛屁顛的跟上,進到裡麵之後,我忽然發現氣氛有些壓抑,包括徐懷遠在內的律委同誌都一臉的嚴肅,我這才意識到他們是衝著我來的。
幾人圍坐在茶幾畔,趙江河坐在沙發最中央,在他的左邊坐著徐懷遠,在徐懷遠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同誌,一個拿著執法記錄儀,一個拿著紙和筆,隨時準備記錄。
趙江河的右手邊坐著馮偉傑,隻見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怒意,他作為我的直接上司,如果我惹出了什麼亂子,他自然難逃乾係。
趙江河指了指他正對麵的一把椅子說道:“秦川,你先坐下,懷遠書記有幾個情況需要找你核實一下,你如實回答便是。”
麵對這麼大的陣仗,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強裝鎮定的點了點頭,隨即在椅子上坐好。
我剛落座,徐懷遠便望向了趙江河,在得到趙江河點頭同意之後,徐懷遠才開口說道:“秦秘書,你不用太緊張,我們隻是過來簡單的核實一下情況,我這裡呢有一封匿名信,是由省律委簽發下來的,省律委那邊還做了特彆批示,責令我們務必調查清楚,所以我們才一大早找上門來,但這些都是正常的工作流程,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心裡卻在想,既然匿名信是由省律委直接簽發的,那麼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有人將我直接告到了省裡麵。
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張浩哲,正是因為我的死磕,讓他丟掉了引以為傲的鐵飯碗,還送給了他治安拘留十五天的處罰,我們之間的梁子已經是死結,想要解開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
其次我想到的就是那個自詡桃李滿天下的鳳百川鳳老,當時我護主心切,直接頂撞了他,以他那狹隘的心胸必然會想方設法對我進行報複,何況以他的人脈隻需稍微撥弄一下動靜就可以將我徹底掀翻。
正當我疑惑之際,徐懷遠把匿名信向我遞了過來,然後說道:“秦秘書,你先看一下這封信吧,看看裡麵的內容是否屬實,如果有部分屬實的話,那還請你說明一下哪些是虛構汙蔑的。”
我沉沉一點頭,雙手接過信,隨即打開翻看了起來,讓我意外的是這封匿名信並非張浩哲所寫,也不是鳳老從中作梗的手筆,而是華陽那邊的某些人所為。
因為信中提及的內容就是我在華陽的事情,我沒想到華陽那邊的某些人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可見隱藏在沈妍案背後的那些始作俑者已經開始狗急跳牆。
在瀏覽匿名信的同時,我的腦袋飛速運轉,將信中所提及的內容進行歸納,這也是我乾秘書這段時間以來所養成的習慣,在閱覽文件的同時,對文件的內容快速進行歸納和總結,如此便能提高效率,節約時間成本。
進行歸納之後,我發現信中的內容主要集中在三點,第一點,說我利用市委書記秘書的身份對華陽縣基層派出進行施壓,直接乾預他們正常辦案的流程。
第二點,說我通過非正當的手段獲取所謂的證據,而證據的可靠性又無從考證,然後以這份沒有經過考證的證據為由,要求對一個已經定性的案子進行重啟調查。
第三點,說我打著市委書記的旗號,對華陽縣某些領導進行無形的施壓,從而乾預了司法的獨立性。
一氣嗬成瀏覽完匿名信,我不但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如釋重負,因為信中提到三點內容,全是無中生有,分明就是有人赤裸裸的汙蔑,我完全可以做到有理有據一一推翻,如此一來,我心裡便有了足夠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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