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會城市的一把手列席省委常委班子是常態,第二大城市或者某個重要地級市的一把手進入省委常委班子也是一種普遍現象,尤其是在我國沿海的發達地區,這種現象隨處可見。
然而,在我們黔西省,可從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漢源市作為黔西省的第二大城市,如果趙江河以第二大城市一把手的身份進入省委常委班子,那麼這絕對是前無古人的曆史性事件。
這一劍若是成功,不但所有麻煩都能迎刃而解,而且就算楊儀他們日後再怎麼折騰,也再無法撼動趙江河的根基。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趙江河的身份也將發生曆史性的變化,雖然他的具體職務還是漢源市市委書記,可身份卻有了本質的變化,從市領導一躍成為省領導,由省管乾部直接變為央管乾部,屆時,他將完全淩駕於漢源整個領導班子之上,與黔西省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同在一個高度。
如此一來,就算省委省政府對趙江河這個空降的市委書記有意見,那麼他們也無可奈何,至少不能輕易掣肘,因為那時候審查趙江河的權限儼然已經不在黔西省,而是延伸到了國家最高層麵。
至於楊儀陸晟他們那個老恩師,也就是鳳老鳳百川,那就更不值得一提。
隻是我不知道這曆史性的一刻到底能不能實現,於是,我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趙書記,您說的這事到底有多大把握?”
趙江河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即意有所指的說道:“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一瞧趙江河那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事肯定能成,趙江河向來是個不喜歡顯山露水的官場老妖,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他絕不會透露半個字,今天他願意向我說出這一劍的真實劍意,就足以說明一切儘在他掌握之中。
得知這一切後,我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對我而言,趙江河位置越高,對我將來的仕途幫助就越大,我上位的機會也就越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官場最常見的一種政治生態。
屆時,我的身份也將發生質的變化,從市委領導的秘書一躍成為省領導的秘書,想想都覺得美。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沈妃打來的電話,說是她已經在廬陽鎮安頓好了,由於市委直屬機關下沉到鄉鎮的乾部,廬陽鎮鎮黨委那邊也高度重視,在硬件方麵儘可能給她提供最好的,就連宿舍都特意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
從電話中我聽的出來,沈妃顯得很興奮,可見在換了環境之後,讓她的心情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這讓我原本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隻希望她能調整好心態重新出發,未來可期。
下午剛上班,市委秘書長陸晟突然打來電話,說是讓我去一趟他的辦公室,這讓我不由得開始忐忑。
自從楊儀和陸晟惶惶求救於鳳百川之後,市委秘書長跟市委書記的矛盾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甚至陸晟順帶著把我也列入了敵人的陣營,沐青妖之前就說過,陸晟在吃飯時就表露過想整我的決心,而且我非常篤定,上次帖子事件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陸晟,隻是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已。
來到陸晟的辦公室,他把一份文件向我遞了過來,隨後說道:“秦川,這份文件是這次市委直屬機關乾部下沉到基層鄉鎮的名單,目前已經全部到崗到位,你拿去讓趙書記過目,順便簽個字。”
明知道陸晟對我充滿敵意,但在他麵前我不敢表現出絲毫不滿,反而還要顯得很尊敬,沒辦法,這就是官場,階層分明的官場。
我接過文件,又隨口問道:“秘書長,還有彆的事嗎?”
如果隻是讓我單純的遞呈文件,我相信陸晟絕不會把我召喚過來,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完全可以通過委辦簽發室完成。
果不其然,陸晟身子往後一仰,順勢靠在了椅背上,然後用一種捉摸不透的眼神打量著我,幾秒之後,他開口問道:“秦川,上個周末你跟趙書記去北京了?”
“是的。”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次北京之行,由駐京辦接待,想要隱瞞自然不可能,所以也不藏著掖著。
陸晟連想都沒想就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趙書記這次去北京見了哪些人,做過什麼?”
一聽這話,讓我不由得一陣心驚,陸晟如此明目張膽的打聽領導的行程,連絲毫避諱都沒有,莫不是他要破罐子破摔,亦或是他覺得有陳柏源這個師兄弟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有些敏感,陸晟又話鋒一轉道:“秦川,你彆誤會,按照規定,地級市一把手入京需要向市委報備,而我作為市委秘書長,有權知道情況。”
陸晟的這個說法,至少在表麵上還是行得通的。
我如實答道:“秘書長,這次去北京,我隻是陪同,並沒有全程參與趙書記的行程,我確實不知道趙書記見了誰,做了什麼?”
陸晟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問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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