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遲遲不鬆口,周瑞聰話鋒一轉道:“秦川,我知道你馬上要提任市委辦的副主任了,如果你能去向趙書記開這個口的話,那麼到時候你的人事任命一旦上了常委會討論,楊市長和姚市長這邊就會全力支持。”
雖然周瑞聰隻說了一半,但言外之意很明顯,要是我不向趙江河開這個口,那麼楊儀、姚正義這邊對我的人事任命就會設置阻力,市委辦副主任是副區級乾部,這個人事任免,必須上常委會的討論,而以楊儀為和姚正義確實有投票權。
這一刻,我算是徹底明白了,而且我也無比的篤定,周瑞聰這個說客背後必然有姚正義或者楊儀的影子,先是讓周瑞聰出麵,對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如果這一招還是沒能說動我,那麼就以我的人事任免作為籌碼進行交易。
不得不說,這一步棋下的確實很精妙。
對我而言,能夠上這個副區,意味著質的飛躍,我太需要卯足了勁的往上爬,唯有爬到足夠的高度,積聚足夠的力量,才能與那幫將我父親逼上絕路的人掰手腕,可以這麼說,周瑞聰此刻開出的條件對我誘惑真的很大。
我試探著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姚市長的意思?”
或許是見我有動搖的跡象,周瑞聰聳了聳肩,一臉得意的笑道:“秦川,我也不瞞你,這是楊市長和姚市長共同的意思,我一個小秘書肯定做不了這個主,沒有他們授意,我可不敢開這個條件。”
姚正義是當地政治勢力的核心人物,而楊儀卻是他們這個圈子領袖人物,兩人的關係自然很密切,如此一來,楊儀也會替姚正義考慮,從這一點分析,周瑞聰沒有說謊,這個條件必然是楊儀和姚正義都答應的。
隻可惜這一次他們機關算儘了,因為我絕對不會去向趙江河開這個口,甚至提都不會提一嘴,哪怕我這輩子上不了這個副區,當不了這個委辦副主任,我也絕不會開這個口,這並非我又多麼的講原則,而是我不想讓趙江河為難,更不想讓他對我失望,有些情我可以求,但有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會提,這正是我這段時間跟趙江河所學到的。
思索片刻後,我對周瑞聰說道:“周哥,實在不好意思,這事我真幫不上忙。”
周瑞聰麵色一沉,冷聲問道:“秦川,你是不想幫呢,還是幫不上?”
這一次,我沒打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既幫不上,也不想幫。”
“明白!”周瑞聰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道:“秦川,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想你應該了解自己此刻的處境,你這次升委辦副主任的提案已經引起了眾人的不滿,要是沒有楊市長和姚市長他們的支持,你這一次怕是很難上這個副區。”
我心裡很明白,周瑞聰這番話說的還算比較隱晦,我若是不答應他們的要求,到時候彆說支持我,怕是隻會給我的人事任命設置重重障礙,混跡官場,哪個不是表麵上不動聲色實則懷恨在心的小人。
我緩緩站起身,怔怔的看著周瑞聰說道:“周哥,要是你有心的話,麻煩替我向領導們道個歉,說我秦川能力有限,讓他們失望了。”
說完,我徑直走向吧台把飯錢給結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館。
回到辦公室,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對這次提任委辦副主任的事也不再抱有多大希望,畢竟因為這事,我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成為了很多人口誅筆伐的對象,到時候楊儀等人再拿到常委會上做做文章,就算馮偉傑有心推薦我,就算趙江河內心也想讓我更上一步,但也怕是力不從心,因為輿論向來是執政者最為看重的問題。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趙江河才拖著滿身的疲憊走出辦公室,我將他送到車上之後,才慢慢悠悠的步行回家。
走在熟悉的路上,昏黃的燈光將我的身影拉的很長,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當初,我跟沈妃無數次的沿著這條路回家,才半年的功夫,一切仿佛都變了,雖然我不清楚,沈妃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但我現在已經知道,她這麼做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回頭有機會我一定要找她問個明白。
回到家,我先是洗了個澡,然後來到陽台抽煙,結果剛抽兩口,手機響了起來,我極不情願的摸出一瞧,見是盛瑤打來的,隻能接了起來,我有氣無力的問道:“怎麼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盛瑤嬌滴滴的聲音:“親愛的,在乾嘛呢,你有沒有想我啊?”
一聽這話,我瞬間明白了,於是,也故意裝出一種很親熱的口吻說道:“當然想啊,時時刻刻都在想呢。”
“哼!”電話頭的盛瑤撒嬌式的哼了一聲,然後說道:“算你有良心。”
盛瑤一向是個沉穩的女孩,更不會以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所以我料定她旁邊有人,於是,我也就順水推舟陪著她演這麼一出。
果不其然,盛瑤的話音剛落,電話裡又傳來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小川嗎,你好啊,我是瑤瑤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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