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趙江河來到他的辦公室,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又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故意說道:“趙書記,你要是有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現在坐在秘書處的辦公室……。”
“誰讓你坐那裡的?”不等我把話說完,趙江河打斷問道。
既然已經決定搬弄是非了,我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說道:“是秘書長的意思,他說你什麼時候能夠回來還不確定,所以就讓我搬離了秘書辦公室。”
我深怕自己說的太直白,引起趙江河的反感,畢竟領導都不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於是,我又趕緊補充了一句:“秘書長說了,這樣有利於我主持秘書處的工作。”
“嗯!”趙江河並沒有任何表態,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但是我相信他已經聽出了我話裡隱晦的意思。
隨即,趙江河又向我詢問道:“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狀況。”
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話裡有話的反問道:“趙書記,你說的是工作上的情況,還是其他方麵的。”
趙江河沉思片刻後說道:“兩者都有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工作上倒沒有什麼突發狀況,畢竟有郭書記主持,各方麵有條不紊的,至於其他方麵嗎,就是苗苗來得時候,我本想著用你的專車去機場接一下,結果車隊那邊不肯放,最後還是老劉借了彆人的私家車去接的。”
這一次,趙江河沒有再沉默,而是直言不諱的問道:“是不是秘書長授意的?”
我毫不猶豫的沉沉一點頭道:“沒錯!”
趙江河微微一笑道:“看來我不在的這幾天,秘書長沒少讓你吃苦頭,要不然也不至於我一回來,你就迫不及待的告狀呢。”
我苦逼的笑了笑,趙江河是何等聰明的人,豈會看不出我那些小心思,但我也打算藏著掖著,就是要狠狠參他一本。
不等我反應,趙江河卻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秦川啊,心裡有委屈,想要找我告狀也正常,但是你務必記住一點,是公還是私得分清楚,畢竟陸晟是市委秘書長。”
“當然,我倒也沒有勸你隱忍的意思,隻是你需要換一種方式詮釋,或者說是換一個方法抗議你的不滿,要是用你這樣的方式告狀的話,隻會給人留下一種搬弄是非的不好印象,這一點很容易引起彆人的反感。”
麵對趙江河的教誨,我不由得點了點頭,趙江河說的沒錯,我確實有些疏於警惕了,但這也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自認為趙江河已經把我當成了自己人,覺得他會毫無原則的站在我這邊,其實,缺少這種政治警惕性是非常危險的。
這也是我缺乏官場經驗的一種拙劣表現吧。
這時,趙江河又繼續說道:“秦川,你要記住一點,官場上玩的都是陰謀和手段,說句不好聽的,但凡在官場上整人,都是不動聲色的,甚至讓人看不出任何蛛絲馬跡,或許這也是一種政治智慧。”
“秦川,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在教你玩一些陰謀手段,隻是這種欺壓客觀存在,那麼我們就要允許相應的手段存在,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這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也算一種官場文化吧,以後多學著點。”
“趙書記,我會謹記在心的。”我心悅誠服的點了點頭,隻是沒想到趙江河竟然會教我玩心計這一套,可見他在經曆這次審查之後,對漢源官場有了重新的認識。
之前,他一直秉持著班子和諧的原則,從不屑玩一些權謀手段,這一次,他真的有所改變,或許是因為他看透了漢源官場的本質。
下午三點,一月兩次的常委會正式召開,我跟著趙江河進入會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場,楊儀坐在主位的左手位,依舊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可見他確實有一些異於常人的道行。
常委會就兩項議程,一項是關於平度縣高鐵站在建項目規劃改動的內容,還有一項則是關於下半年度招商引資的議題。
這兩項都是工作上的議題,沒什麼異議,提案表決時全票通過,就在我以為常委會就此結束時,趙江河忽然開口了:“先彆急著散會,下麵我們表決一下關於秦川同誌擬任漢源市市委辦副主任的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趙江河突然會提出這麼一個議題,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個趙書記,關於秦川同誌提任委辦副主任的議案並不是今天常委會討論的議程,我在會議議程表上寫的很明白,並沒有這一項。”陸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江河,弱弱的解釋道。
會議內容一般由市府辦和市委辦聯合提任,再由市委秘書長決定是否上會討論,陸晟確實沒把這項內容放到這次的會議議程裡。
趙江河卻連看都沒看陸晟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現在把這項內容加上去也不遲,隻要不違反相關原則,那麼隻要做好會議紀要就行。”
“這好像不妥吧,畢竟沒有事先開過碰頭會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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