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沒有勇氣當著盛瑤的麵挽留沈妃,甚至連向她解釋一句都沒有,更沒有勇氣向盛瑤坦白一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沈妃驀然轉身,然後一步一步朝樓下走去,我痛恨自己的優柔寡斷,厭惡自己的不負責任。
經曆了這麼一個小插曲,我的心情跌到了穀底,晚上睡覺的時候,儘管盛瑤依偎在我懷中,我卻沒有任何那方麵的心思,跟她聊天時也是心不在焉的。
直到夜深人靜,盛瑤在我懷中沉沉睡去,我才拿過手機給沈妃發了一條信息,說了一聲對不起,沈妃很快回複了我,她說:秦川,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去做你該做的事,祝福你!
望著這條信息,我眼角泛熱,在這個靜謐的夤夜,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如刀絞的疼痛,這一次,是我辜負了他人因為深深的職責而感到刻骨銘心的疼痛。
我知道我深深傷害了沈妃,而且這種傷害性可能會持續很久,就像陳芷涵當年傷害了我一樣,讓我痛苦了很久,哪怕現在我已經釋懷,但是想起那一段往事,還是會隱隱作痛。
直到窗外天色泛亮,我才好不容易睡著,等我醒來時,盛瑤已經做好了早飯,她作為盛世集團的大小姐,在我印象中,她應該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一類,著實沒想到她竟然還會下廚,而且煮出來的東西無論色澤,還是味道都相當不錯。
經過詢問得知,盛瑤是跟我確認了關係之後才開始學的烹飪技術,用她的話說,兩人過日子,總得有一個打理家裡,這話讓我不禁又一陣感動。
吃完早飯,我和盛瑤並沒有出門溜達,像我們這樣分隔兩地的,好不容才見麵一次,自然要抓緊一切時間膩歪在一起。
“秦川,你跟那個合租室友是不是有過故事?”依偎在我懷中的盛瑤突然抬頭看著我,試探著問道。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有些緊張,但我很快恢複了淡定,反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問?”
盛瑤眨巴著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淺淺一笑道:“你可能不懂,女人是很敏感的動物,直覺各方麵往往比男人要準,我跟她雖然隻是匆匆一麵,但是我從她眼中看到了很多複雜的情愫,儘管她裝的很從容,儘管她極力想要掩飾,但騙不過我的直覺。”
盛瑤的話讓我在驚訝之餘,也不由得暗暗感慨她的聰明和細心,這一次,我沒有逃避,沉沉一點頭道:“我們確實有過一段交往。”
隨即,我又反問道:“怎麼,你吃醋了?”
盛瑤抿著嘴搖了搖頭,不禁唏噓道:“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曾經的故事,你如此,我也如此,人生就是由一個接著一個的故事拚湊而成,我隻是希望你能善待曾經故事中每個人,畢竟他們也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
盛瑤的善良,讓我頗為感動,她並沒有像那些偏執的女人一樣抓著你過去的感情刨根問底,反而勸說我要善待過去的人,這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質。
我下意識摟緊盛瑤,在額頭深深一吻。
下午兩點,盛瑤啟程返回黔江,臨分彆時,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開車務必要小心,在依依不舍中,我目送著她離去,在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分彆中,我發現我跟盛瑤早已融合進了彼此的生命中,我不願承認這一點,隻不過是在為自己的渣找一個心安理得的借口罷了。
次日一早,市委市政府召開了會議,正式討論豐州區區長章琴的處理方案,經過律委和公安的核查,她違法違紀的事實已經很清晰,最終得出的結論與我判斷的一致,雙規之後交由司法部門處理。
想到章琴的遭遇,我不由得唏噓感慨,在會議結束之後,我找到了一同參會的孟誌康,讓他跟看守所那邊打個招呼,在生活上儘量關照一下,孟誌康當著我的麵給看守所所長打了電話。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往前推了幾天,楊燁輝案子的幕後黑手始終沒有著落,這個案子算是真正走進了死胡同,倒是楊燁輝遺書中的當事人趙江河,對此事似乎並不在乎,依舊鼓勵江夏他們這些偵破人員不要執著於他的身份,按照正常案子去偵破即可。
這一日,我陪同趙江河去省裡開會,去的途中趙江河指著我帶的一些禮物問道:“怎麼,要去看盛家人?”
“不!”
我搖了搖頭說道:“是給應書記的鄭秘書帶的。”
一聽這話,趙江河沉沉一點頭,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我是說道:“不錯嗎,懂事了不少,關於小鄭,我也想找機會感謝感謝他,回頭我約一下應書記,這次的事多虧他們律委客觀公正的調查。”
到了省委大院,我趁著開會的間隙,把鄭峰叫到一邊,然後把我準備的禮物交給了他,起初,他並不肯接受,但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說隻是一些土特產,讓他務必手下,最後盛情難卻,鄭峰隻能手下。
說是土特產,其實價格不菲,兩斤茶葉就一萬多,加上兩千多一盒的極品鬆油菇,總共價值就在三萬多,足足花了我三個月的工資,但我並不覺得心疼,經過趙江河這次事件,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混跡官場,除了勾心鬥角之外,更需要人情世故。
開完會已是下午四點多,在趙江河的邀請下,我們和省律委書記應澤仁還有鄭峰一起吃了晚飯,從職務上而言,應澤仁高於趙江河,畢竟他是省律委的書記,但是從常委列席來看,趙江河的座次似乎又要比應澤仁稍稍靠前,所以兩人的位置就比較微妙。
一頓飯下來,我跟鄭峰的關係加深了不少,這對我而言,是一層非常重要的人脈關係,因為據我所知,鄭峰即將被提任為省律委監察廳的副廳長,加上我們兩人是校友,又是全國知名法學教授羅老師的得意門生,將來必然會走的很近。
而律委往往是一個地區一把手的帶刀護衛,跟省律委打好關係,將來在有可能涉及我父親案子的時候,往往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所以我要趁這個機會,打好關係,為掀開我父親案子提前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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