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江夏那裡回來,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或許這一次,趙江河真的在劫難逃了。
站在路邊連著抽了好幾根煙,我終於下定決心去找楊儀,他現在理論上是漢源市的一把手,隻要他肯點頭,那麼就能給江夏他們專案組足夠充裕的時間,同樣也能為趙江河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來到了市政府大樓,在路過秘書辦公室的時候,正好迎麵遇上了楊儀的秘書周瑞聰。
一個照麵,我就低聲下氣的說道:“周哥,我想見一見楊市長,你能不能幫忙通報一聲。”
說著,我趕緊從包裡拿出兩條煙,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朝周瑞聰遞了過去。
周瑞聰瞥了一眼我手裡的煙,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臉上儘是傲慢,都說風水輪流轉,此話一點都不假,趙江河沒出事之前,誰見了我這個漢源第一大秘,都得客客氣氣的。
可如今,卻讓我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周瑞聰沒有伸手接我的煙,反而用一種奚落的語氣的調侃道:“我們市府辦的人可是很講究原則,從來不吃這一套。”
一聽這話,我的臉火辣辣的,被周瑞聰變相的羞辱,我卻又不能發作,隻能乖乖的把煙塞回包裡,然後憋屈的說道:“周哥,麻煩你去跟楊市長說一聲,我真的有急事要見他。”
周瑞聰先是輕蔑一笑,然後又用一種恩賜的姿態對我說道:“行吧,看在你我都是秘書的份上,我替你去說說,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楊市長不答應我也沒辦法。”
說完,周瑞聰轉身朝走廊最深處的辦公室走去,那裡便是楊儀的辦公室。
不一刻,周瑞聰就折了回來,隻見他對我說道:“楊市長已經答應見你了,不過他現在在忙,你要是願意等呢,就等著。”
“好!我等!”我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還對周瑞聰微微躬了躬身說道:“謝謝周哥。”
周瑞聰隻是嗯了一聲,然後顧自己走進了一旁的秘書專屬辦公室,愣是連招呼我進去坐一下都沒有,我之前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得罪過他,而他卻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我心裡那種憋屈可想而知。
被人看笑話一般站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足足二十多分鐘,周瑞聰才帶著我來到了楊儀的辦公室。
讓我沒想到的是陸晟也在場,他正和楊儀一邊抽煙一邊閒聊,哪有半點忙碌的跡象,這分明就是故意在冷落我。
“喲,這不是秦大秘書,你不是停職了嗎,怎麼還來找楊市長?”楊儀還沒開口,陸晟卻搶先一步說道,隻是這話語帶著戲謔。
我恨不得將陸晟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一頓,可我心裡清楚,失去趙江河的庇護,我啥也不是。
楊儀畢竟是市長,該有的姿態還是有的,還不至於對我一個秘書落井下石,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因為陸晟在場,我不想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楊市長,能不能給專案組多一些時間,要是匆匆下結論的話,對遇難者不公平,對趙書記的處境也不好。”
我本想把我懷疑馬昊的事情也一並說出來,再讓楊儀給專案組下個命令,讓江夏等人去查馬昊這條線索,可話到嘴邊我又給咽了回去。
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我不能輕易說出口,如果102特大事故的背後真有什麼貓膩的話,我一旦說出來,就很容易打草驚蛇,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此刻根本分不清。
一聽我的話,楊儀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秦秘書,關於破案期限不是我定的,是省裡麵給的壓力,希望你能理解。”
我據理力爭道:“楊市長,據我所知,省裡麵給的期限是一個月,而你卻讓專案組在除夕前給出結論,現在離除夕還有十多天的時間,這……這樣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一聽這話,楊儀麵色頓時陰沉下來,陰鷙的看著我,森森問道:“你是在質疑我?”
我慌忙搖了搖頭說道:“楊市長,我不是質疑你,隻是怕被人留下話柄,你想想,省裡給了一個月的時間,而你卻硬是壓縮了一半,這難免會被人落下口舌,畢竟外麵有傳言,說趙書記是代替你才被羈押的,要是能按照省裡規定的時間來,那麼外麵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對你對大家都有好處。”
在風雲詭譎的官場摸爬滾打了多年,彆的本事沒長進多少,但話術還是學會了一些,要是我直接提醒楊儀,讓他不要忘記是趙江河替他擋下了這一擊,楊儀心裡隻會更加反感。
而我繞著彎子講出來,楊儀明知道我是在提醒他,他也不敢當麵發作,因為從表麵上看,我是在替他著想。
然而,楊儀卻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道:“既然已經定了結案日期,那就不能更改,朝令夕改隻會動搖辦案人員的意誌。”
說到這裡,楊儀又話鋒一轉道:“除非有什麼新的證據出現,否則,必須在除夕前給出結論。”
見楊儀態度如此堅決,我知道已經沒有任何餘地了,此時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想辦法找出新的證據證明這次事故的背後有人為因素。
就在這時,楊儀對我下了逐客令:“秦秘書,如果沒其他事的話,你回去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嗯!”
我朝楊儀微微躬了躬身,然後朝辦公室外走去,身後卻傳來陸晟刺耳的話:“一條狗想要救自己的主人,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渾身一顫,但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心裡狠狠念了一遍陸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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