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裡,連著抽了兩根煙,我才逐漸冷靜了下來,目前我已經掌握了馬昊在炸藥上動手腳的證據,接下來我完全可以交給專案組處理。
但轉念一想,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交給專案組為好,因為現在局勢並不明朗,而且眼下漢源由楊儀主宰,如果我過早亮出底牌的話,不僅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或許還會被有心之人給按住,畢竟102特大事故的背後似乎還有更大的陰謀。
我急迫要做的是弄清楚正泰化工的老板到底是什麼來頭,他為什麼要唆使馬昊在炸藥上動手腳,唯有把這些謎題全部解開,我才有與人博弈的資本。
將馬昊和楊丹芳的聊天內容以證據的形式固定好之後,我便連夜返回了平度縣城的酒店。
這些天我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這次總算有了重大的突破,這讓我整個人瞬間放鬆了不少,我連澡都沒洗直接倒頭就睡,一覺睡到大天亮,似乎從來沒有睡的如此踏實過。
次日醒來,我第一時間約了徐宏飛在許記茶館見麵,一個照麵我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徐縣長,你對正泰化工的老板了解嗎?”
徐宏飛並沒有立刻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既然孟誌康讓我信任徐宏飛,那我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但還是有所保留的說道:“徐縣長,經過調查發現,這次的事故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雖然我還沒有理清全部脈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次的事故並非意外,還是人為的。”
一聽這話,一向內斂的徐宏飛也是突然暴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王八蛋,這次的事故給我們平度縣造成了多麼惡劣的影響,不僅對營商環境帶來了不可逆的破壞,也讓我們政府形象在老百姓心裡大打折扣,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乾這些勾當的話,老子非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徐宏飛的暴怒,我完全可以理解,雖然華旅集團開發的這個項目是漢源市委市政府主抓的,責任也在於市裡麵,可當地政府負有監管責任,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平度縣委縣政府身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正當我暗暗唏噓時,徐宏飛說道:“正泰化工的老板叫鄭飛龍,是平度縣政協委員,我跟他接觸不是很多,但是據我所知,這個人此前坐過牢,出獄之後不知通過誰的關係批出了一家生產和銷售炸藥的公司,也就是正泰化工,憑借正泰化工這個壟斷產業,鄭飛龍在短短幾年間積累大量的財富,一躍成為了平度縣首屈一指的企業家。”
聽完徐鴻飛的話,我不由得眉頭緊皺,一個監獄釋放人員,卻能拿到生產銷售炸藥的許可證,這本身就值得人懷疑。
這裡筆者沒有任何歧視勞教人員的意思,生產銷售炸藥是屬於高危特種行業,對於這類企業法人的資格審查非常嚴厲,畢竟有過前科,身份就很敏感。
這時,徐宏飛又問道:“秦主任,難道這次的事故跟這個鄭飛龍有關?”
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這一次,我並沒有完全托底,而是故意模棱兩可的回答道:“我也隻是懷疑,目前還沒有證據直接指向事故與鄭飛龍有關係。”
我之所以對徐鴻飛有所保留,並非我不信任他,而是覺得在這樣敏感的時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為我還不清楚鄭飛龍製造這次事故的真實目的,同樣也不排除他背後還有其他人指使的可能性,所以該謹慎的時候還得謹慎。
跟徐宏飛聊完,我本想再約一下傅明,他是正泰化工的職工,或許對自己的老板鄭飛龍有一定的了解。
然而,正當我準備給傅明打電話的時候,市委秘書長陸晟的電話卻大力進來,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極不情願的劃過屏幕接聽。
電話剛接通,那頭的陸晟就沒好氣的質問道:“秦川,你在哪兒呢?”
我故作從容的撒謊道:“我在華陽老家。”
陸晟一聽,冷哼一聲道:“你糊弄誰呢,你分明就是在平度縣,公安係統裡麵有你在平度縣開房的登記信息。”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怒火中燒,這陸晟竟然在暗中調查我,於是,我冷冷的回應道:“陸秘書長,你太過分了吧,開房記錄是我的個人隱私,你擅自動用公安係統的內部網絡調查我這可是違法的。”
陸晟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秦川,你彆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漢源市委辦副主任,現在正處於停職期間,而我們市委又長時間沒有你的信息反饋,出於你的安全考慮,我們通過手段查一下你的行蹤軌跡也很正常,你可不要有什麼抵觸心理,這是我們為你負責。”
一聽陸晟這冠冕堂皇的話,我恨得直咬牙,於是,我針鋒相對道道:“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著,如果你要確認完全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而你卻調查我的軌跡,這……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陸晟笑了笑說道:“不管你怎麼理解,總之,我們的出發點是本著對你負責的態度,還有就是從現在開始,你即刻複職,上午必須回市委報到。”
陸晟讓我複職上班,顯然是刻意為之,這麼做的目的也很明確,就是想把我禁錮在他的眼皮底下,讓我無法再繼續調查,其心思不可謂不陰險。
我一臉不服的憤憤說道:“陸秘書長,複職怕不是你的本意吧,看住我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沒錯!”
陸晟毫不避諱,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沒錯,因為你就是個定時炸彈。”
說完,陸晟直接不容分說的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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