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在我身上撈不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陸晟索性不裝了,不耐煩的對我說道:“秦川,你先回去工作,沒事的話,最好不要離開市委大樓,我隨時隨地會找你,如果到時候找不到,我會以目無紀律對你處理。”
一聽這話,我心裡把陸晟狠狠唾棄了一遍,這廝分明就是想把我軟禁起來,讓我寸步難行,可沒辦法,我隻能執行,於是,我憋屈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陸晟這玩意也真夠陰損,我回辦公室之後,他每隔一小時就往我的座機上打一次電話,但凡有一次沒能及時接聽,必然把我喊過去訓斥一番,弄的我連上廁所都得小心翼翼。
儘管處在這樣重重封鎖之下,但我依舊沒有閒著,把我調查的線索整理好之後第一時間反饋給了孟誌康,讓他暗中派人調查正泰化工的老板鄭飛龍。
鄭飛龍是個關鍵點,隻要突破了,那麼所有問題也就迎刃而解,可留給趙江河的時間顯然已經不多,此時距離除夕還隻剩八天的時間。
一旦專案組那邊給出了結論,那麼一切也將成為定局,趙江河再想翻身也就基本無望了,屆時,留給他最壞的結果極有可能是牢獄之災。
可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進展,此時,濱州街頭到處洋溢著過年的氣息,可卻我陷入了極度的焦慮狀態,每日被困在辦公室裡坐立難安。
這天上午,我正站在窗台前看著漫天的大雪發呆,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摸出一瞧,竟然是趙江河的女兒趙育苗打來的。
我沒有任何遲疑,趕緊接了起來,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了趙育苗哽咽的聲音:“秦川哥,你……你在哪兒呢,我……我奶奶剛才突然暈倒了,現在正在醫院呢。”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急如焚,對著電話那頭的趙育苗安慰道:“苗苗,你先彆著急,我這就趕去醫院,你千萬要看好奶奶,彆再讓她受任何刺激。”
說完,我當即掛掉電話,野狗一般竄出了辦公室,然後朝著電梯口狂奔而去。
“秦川,你去哪兒?”
就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回頭一瞧,正是陸晟,我實在沒時間跟他糾纏,隻能如實解釋道:“秘書長,我得趕去醫院一趟,趙書記的母親突然暈倒了。”
聽完我的解釋,陸晟卻冷聲阻止道:“你不能去,你又不是醫生,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聽這不近人情的話,我當即來了火氣,怒視著陸晟說道:“今天我必須去,趙書記的家人對漢源不熟,我得過去看看情況。”
陸晟冷哼一聲道:“你要是敢擅自離崗我就處理你。”
我冷冷一笑,目光瞬間鋒利如刀,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攔住我,還有就是,陸晟你給我記好了,一旦趙書記回來,我必然狠狠參你一本。”
說完,我義無反顧的鑽進了電梯,然後第一時間給老劉打去了電話,等我下到樓底的時候,老劉已經發動車子等候在那裡,我剛坐上車,他便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在漢源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裡我見到了趙江河的母親,幾日不見,老人家消瘦了很多,臉色蒼白如紙,沒有絲毫氣血,與初來漢源時簡直判若兩人,可見她這段日子背負了多麼沉重的心理壓力。
趙江河的妻子柳悅陪在病床邊,一直柔聲安撫著老太太的情緒,而趙育苗則站在門口捂著嘴默默流著眼淚,看的讓人很是心疼。
見到我,老太太立刻招呼我走近一些,我一個箭步來到病床前,老太太握著我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道:“小川,江河他……他還能回得來過年嗎?我記得他去省城的時候帶的衣服並不多,他會不會冷啊?”
聽著老太太的話,我不由得鼻子泛酸,也是目含熱淚,但我還是強裝淡定的說道:“奶奶,瞧你這話說的,你好不容易來漢源一趟,趙書記肯定要回來陪你過年的,我剛剛接到電話,說這兩天就讓我去省城接他呢。”
聽了我的話,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笑了笑,但是我看的出來,她並不相信我說的話,隨即她又說道:“小川,如果你能找到路子的話,你就跟省裡說說,咱們不當這個官了,我隻要江河平平安安就行。”
一聽這話,我心裡五味雜陳,那種滋味彆提有多難受。
柳悅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把老太太的情緒安撫穩定,或許是因為心力交瘁,老太太很快就睡了過去。
柳悅這才把我叫到走廊上問道:“小川,江河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嗎?”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你放心,趙書記肯定會沒事的。”
柳悅畢竟是國企的高管,表現的很鎮定,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她慌亂的話,那麼這個家真就要塌了。
就在這時,趙育苗朝我走了過來,隻見她淚眼巴巴的望著我問道:“秦川哥,你跟我說句實話,我……我爸是不是回不來了?”
麵對趙育苗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片刻後,我伸手替趙育苗擦去了眼淚,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定能回來,我下午就啟程去省城接你爸。”
此時,我已經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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