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內心久久難以平靜,連著抽了好幾根煙,我波動的情緒才得以平複。
雖然我已經知道葉媚就在恒安市,但我又該如何靠近她,如何從她口中得到有價值的線索呢,葉媚是澳籍華裔,隨時都能夠出境。
所以我接下來行事必須小心,一旦打草驚蛇使得她再次逃離出境的話,那麼我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
更棘手的是,在不清楚葉媚底細之前,我還不能動用官方的關係,因為我深知在她的背後,同樣有絕對權力的人倚仗。
好在我跟著趙江河曆練了一年多,無論是心境,還是思想各方麵都有很大的進步,不至於太過莽撞。
我再三告誡自己,絕不能輕舉妄動,因為留給我的機會隻有這一次。
然而,我還沒計劃好接下來該怎麼做,省裡麵對趙江河的問責就來了,事情發生在常委會後的第三天。
由省委副書記親自帶隊來到漢源找趙江河談話,談話的內容無非就是圍繞這次的人事調整,由於這次人事調整的規模太大,使得很多人不滿,紛紛去省裡舉報。
而趙江河這次的態度很強硬,堅決聲稱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而且他向這位帶隊的副書記表態,如果漢源政治生態的問題得不到根本上解決的話,那麼他還將繼續在人事方麵做文章。
人事問題,不能過多的越級乾預,所以這次的談話最終也隻能無疾而終,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趙江河如此強硬的與省裡較勁,可見他這次的決心。
臨近下班,趙江河找到我說道:“秦川,今天你辛苦一下,給我做頓飯,陸秘書長不是一直想和我吃個飯嗎,那就今天吧。”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心弦一顫,看來陸晟在漢源的路已經走到了頭,趙江河之前說過,等他請陸晟吃飯的時候,便是踐行。
雖然陸晟並不待見我,我也打心底裡鄙視他,可真要看著他走,心裡還是有些五味雜陳。
我記得郭浩明對我說過,說我這個人不適合混體製,因為我優柔寡斷,心不夠硬,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晚上六點,我剛把飯菜端上桌,一臉沮喪的陸晟便匆匆趕到,可見省裡麵已經跟他談過話。
落座之後,我給兩人倒上酒,陸晟顯得很鬱悶,端起桌上的酒便一口吞下,緊接著他說道:“趙書記,我知道我有很多事情做的不對……。”
然而,不等陸晟把話說完,趙江河擺了擺手打斷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聊。”
陸晟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顧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喝悶酒,趙江河見狀,也不搭話,任憑他在那裡宣泄。
酒過三巡之後,趙江河才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後看著陸晟說道:“陸晟,你是市委秘書長,本該是我的左膀右臂,但如今走到這一步,我也沒辦法,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就算你不能輔佐我,但也不能吃裡扒外,這是我的底線。”
趙江河這番話說的很重,但也很心痛,因為我分明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傷感。
市委書記跟秘書長的關係本該親密無間,哪怕有意見分歧,那你也應該是無條件的支持,因為秘書長的設立本來就是替市委書記保駕護航的,結果陸晟的做法卻背道而馳,這換做誰都無法容忍。
陸晟無比懊惱的說道:“趙書記,我……我已經意識到錯誤了,你能不能出麵替我向省裡麵說說,我……我真不想離開漢源。”
趙江河擺了擺手說道:“既然省裡麵已經同意了我的意見,那麼就無法撤銷,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有沒有意向去哪裡,或許這個是我可以幫你爭取的。”
陸晟沒有回答,隻是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沉默半晌,陸晟依然不死心,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趙江河說道:“趙書記,能不能讓省裡麵通融一下,暫時緩一緩,現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合適的位置,我要是被調離漢源,怕是徹底止步於此了。”
趙江河依舊堅決的搖了搖頭道:“既成事實,也不是我能左右了,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我能做的就是儘量給你爭取一個合適的位置。”
陸晟心如死灰,一臉沮喪的說道:“趙書記,我今天跟你攤開了說,我真的沒有做過實質性傷害你的事情,隻是選擇了站隊,這一點我承認,至於背後搞小動作,我一件都沒做過。”
趙江河沉沉一點頭道:“我知道,這正是我願意為你向省裡麵爭取的原因。”
陸晟一聽,無言以對。
這時,趙江河卻話鋒一轉道:“陸晟,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幫姚正義,他在對郭浩明搞那些卑鄙伎倆的時候,你不應該成為他的幫凶。”
此話一出,陸晟瞬間麵色慘白,而一旁的我也是心弦一顫。
不等陸晟回應,趙江河繼續說道:“彆以為我不知道,整個計劃確實是姚正義安排的,卻是由你陸晟出麵去找張浩哲談的,我說的沒錯吧?”
說完,趙江河冷冷盯著陸晟,目光鋒利如刀。
陸晟支支吾吾的想要辯解,卻被趙江河冷聲打斷道:“陸晟,你可是市委秘書長,是我們整個市委的大總管,你卻成為他人幫凶,親手斷送了一個市委副書記的前程,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留在身邊。”
趙江河猛然站起身,然後對我說道:“秦川,我已經喝多了,先上樓休息,回頭你替我送送秘書長。”
說罷,趙江河頭也不回的朝著樓梯口走去,而陸晟看著趙江河的背影,頓時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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