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華最終做了明確的表態,但凡涉案的省管乾部全部由省委省政府做出嚴肅處理,至於吳誌成,他會即刻動身前往北京,將相關證據完完整整呈報,屆時等到中央給出回複。
同時,易風華也向我們提出了一點要求,就是在沒有得到明確回複之前,所有消息一律封鎖,絕不能對外聲張,一來呢,為的是避免打草驚蛇,二來,則是為了將影響降到最小。
易風華作為省委書記,這樣的統籌考慮完全合情合理,畢竟一把手不是那麼好當的,方方麵麵都需考慮周全。
談完工作時已經到了飯點,趙江河讓高飛去食堂炒了幾個菜,然後打包到辦公室,如此一來,讓我有幸跟省委書記一起吃飯。
在吃飯的期間,易風華會有意無意問我一些問題,但這些問題都無關我父親的案子,反而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譬如我對秘書工作有什麼看法,對一些應急事態的處置方式等等,這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吃完午飯,我和趙江河起身告辭,高飛將我們送到電梯口,臨進電梯時,高飛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離開省委大院,趙江河並不急於回漢源,而是去見了省財政廳的廳長周懷仁,由於事先打電話溝通過,所以我們抵達的時候,周懷仁早早就等候在了辦公室。
一個照麵,趙江河就激動的握著周懷仁的手說道:“周廳長,在休息時間前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還望你見諒。”
周懷仁雖說是黔西省的財神爺,可趙江河畢竟是省委常委,而趙江河卻把姿態放的如此之低,顯然是有求於對方。
這也讓我頗為納悶,他都馬上要離開漢源了,為什麼還要來求財政廳廳長呢。
周懷仁趕緊請趙江河和我入座,然後熱情的笑道:“趙書記,你能親自登門,反而讓我受寵若驚,咱們就彆相互客套了。”
人抬人高,人踩人低,真正的大智者從來都是相互尊重的。
落座之後,趙江河微微頷首道:“周廳長,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登門,隻是有一件事拜托你……。”
“趙書記,你言重了。”
不等趙江河把話說完,周懷仁慌忙擺了擺手說道:“趙書記,你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
同樣,周懷仁也把姿態放的很低,這是他對趙江河的一種尊重。
“周廳長,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離開黔西了,可漢源還要繼續發展,漢源六百萬老百姓還眼巴巴盼著過好日子呢,所以我希望我走之後,你們省財政能夠給予漢源多一些支持,不管後麵的繼任者是誰,在允許的框架之內,還望周廳長多多照顧一下漢源。”
說完,趙江河眼巴巴的看著周懷仁,深怕他會拒絕。
周懷仁一聽,也不禁感慨道:“都說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趙書記你離開漢源,其實漢源的發展就跟你毫無關係,可你卻依舊心係它的將來,這實屬難得,就憑這一點,我這個財政廳廳長向你保證,隻要政策允許,我一定會多偏向於漢源一些。”
一聽這話,趙江河趕緊站起身,緊緊的握住周懷仁的手,說道:“周廳長,拜托了。”
見趙江河這般卑微的態度,我心裡五味雜陳的,離任在即,可他依舊在為漢源的未來奔走,試問有幾個當官的能夠做到這一點。
從財政廳出來,趙江河又帶著我火急火燎的跑了好幾個廳,其中包括交通廳、住建廳等等,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這些省廳部門能對漢源的發展提供更多支持,這是他在為漢源的發展儘最後一份力。
一圈跑下來,已經暮色蒼茫,我讓盛淵安排了晚飯,可隻吃了一半,趙江河便回到房間休息,這一路的奔波,真的很累。
望著兩鬢斑白的趙江河,我於心不忍的問道:“趙書記,這又是何苦呢?”
趙江河靠在沙發上,蒼白一笑道:“為官一任,要無愧於心,漢源雖然沒能給我太多時間,可我也不能辜負了這一屆任期。”
一聽這話,我沒有反駁,趙江河有他自己的執著,這是我這樣的人根本無法理解的,或許他的思想高度早已超出一般人的認知。
這一夜,我沒有去盛家看望盛瑤,因為我隻想在隔壁靜靜地守候著趙江河,為他站好為數不多的崗。
次日一早,趙江河便收到了易風華打來的電話,說是他已經啟程前往北京。
此去北京,必將引起漢源乃至整個黔西省的官場地震,吳誌成、陸一鳴等人卻還蒙在鼓裡,依然天真的認為能夠迎來轉機,殊不知我們早已突破葉媚和劉飛揚。
在回去的高鐵上,趙江河透過窗戶,抬頭望了一眼遠處黑壓壓的天際,然後意有所指的喃喃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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