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終於明白了易風華的真實意圖,他是想借我父親的案子來一次整風行動,不得不說,他的確有大智慧,而且我現在可以斷定,其實他一直在伺機而動。
一個省,或者說一個地域,要是沉寂太久的話,就很容易被不正之風給腐朽,這是官場的一種自然現象,所以每個地方每隔幾年都會來一場大行動,除了肅清毒素之外,同樣也能起到敲打警醒作用。
就在我恍惚之際,易風華用手指重重的敲擊了幾下桌子後說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從省廳,或者各縣市抽調來的精乾力量,我相信你們的政治素質一定經得起考驗,綜合能力更是毋庸置疑,我希望你們在這次行動中能夠表現出頑強的作風,敢於跟違法亂紀的行為鬥爭到底,絕不能辜負了省委省政府的期望。”
此話一出,台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挺直身姿,翹首以待。
“六年前,時任華陽縣人民醫院院長秦萬裡被律委停職審查,在審查期間不幸身亡,在沉寂六年後,漢源方麵重啟了該案的調查,這不調查不要緊,一調查,背後的真相觸目驚心,其中衍生出來的腐敗案更是一個接一個,涉案人員從副省級領導到縣科級乾部都有,跨度之大,影響之惡劣,令人發指。”
“我現在要求在座的所有同誌,對該案所引發的一係列腐敗案進行深度挖掘,包括昆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療事故等等,背後不論涉及誰,一旦查實,一律上報省委處置。”
易風華這番話的決心很大,但同樣留有餘地,上報省委,意味著處置權完全掌握在省委省政府,其中的分寸就可以由他自己來把握。
易風華之前就跟趙江河提起過,他不希望把影響捅到最上麵,按照他現在的這種部署,既可以肅清黔西省官場,卻又能將影響局限於本省之內,可謂是一箭雙雕,這就是易風華睿智的體現。
易風華發表完重要講話,接下來便是部署具體工作,在場所有人員進行分組,每個組負責具體一條線,然後下沉至案發地進行調查。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和鄭峰都分在了指揮小組,鄭峰擔任組長,我擔任副組長,坐鎮青山湖度假村這個指揮中心,具體負責統籌協調工作。
開完動員大會,吃過簡單的開工飯,趙江河便要連夜趕回漢源。
臨走時,他把我叫到門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秦川,易書記給了十五天的期限,意味著這十五天你都要在這裡工作,你要記住一點,這裡不比漢源,要沉得住氣,兜得住鋒芒,遇事決不能魯莽。”
“趙書記,我會記住你的話的。”
我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即有些不忍的說道:“趙書記,這一路奔波下來你已經夠累了,要不在這裡休息一晚再走。”
趙江河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來不及了,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明天一早我還要召集幾個區縣的領導開會,必須在離開之前向他們部署好接下來的工作。”
見趙江河這麼執著,我也沒有再堅持,隻是一臉不舍的說道:“趙書記,那你照顧好自己。”
“秦川,好好表現,這是你最好的機會。”
趙江河丟下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然後顧自己轉過身,朝著早已發動的車子走了過去。
我目送著他上車,目送著車子駛離度假村,直至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不是什麼生離死彆,不用搞的那麼傷春悲秋。”
正當我心有戚戚然時,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我回頭一瞧,易風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裡。
“易書記。”
我倉皇喊了一聲,本想找個借口走開,卻被易風華給叫住。
易風華朝我走近一步道:“風暴行動將曆時半個月,在此期間,我會在省委和這裡兩頭跑,高飛因為要處理省委那邊的事務,所以不便來這裡,我在這裡工作的時候,你就臨時充當我的秘書。”
“什麼?”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易風華,給省委書記當大秘,哪怕隻是臨時的,這也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
見我一副吃驚的表情,易風華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道:“怎麼,給你無形中又增加了一份工作,你是不是不願意?”
“易書記,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慌忙擺了擺手,給省委書記當大秘,那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天大好事。
“那就這樣。”
說完,易風華轉過身,負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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