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出戲,清官都難斷家務事。
江川上若有所思地看向鶴丸國永,輕啟唇,意味不明道:
“汙蔑你?有證據嗎?”
麵對江川上的注視,鶴丸國永表情不變,臉上依舊掛著隨意的笑,甚至有幾分隱隱擴大的趨勢。
他還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思索什麼,不過很快就姿態優雅地把手放下,乾脆利落開口。
“沒有呢,主人。鶴隻是跟三日月說小狐丸好像穿上新衣服了呢~,至於其他的,鶴也不知道。”
鶴丸國永的聲音很輕快,甚至讓人感覺如沐春風,說到最後他語氣都變得苦惱起來,似乎他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麼打起來。
真是這樣嗎?明明茶裡茶氣。
江川上好整以暇地看著鶴丸國永,緩慢凝視他,在小狐丸又想焦急辯解前,江川上突然開口。
“所以你是羨慕了嗎?”
“哈?”鶴丸國永歪歪腦袋,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輕嗬。
他萬萬沒想到新任審神者會說出這樣偏袒小狐丸的話,在聽到江川上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大腦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變成一片空白,臉上的笑容也瞬間僵住了,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不過好在他臉皮夠厚,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向江川上聳聳肩,笑容不變道:
“嘛,沒有的事,鶴的衣服還能再穿穿。”
江川上卻不理他這個滑頭,直直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的三日月宗近。這個家夥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靜默狀態,可想而知是被鶴丸國永給挑撥到了。
老爺爺生起氣來,還不是一般人能化解。
江川上不是什麼善心之人,也懶得去照顧什麼情緒,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後,用著不明的語氣繼續問:
“三日月,你也是羨慕嗎?”
一直表情淡淡的三日月宗近聞言,輕輕搖頭,語氣禮貌,但格外疏離。
“並不羨慕,老爺爺我存貨還很多,不值得為一件衣服費心,還是多為審神者準備一些吧。”
他在說話時,還細心的為江川上著想,但那雙含著明月的眸子卻流露著其他晦澀。
想來,打架事件根本不是因為衣服而展開的,而是另有其因。
江川上還記得三日月宗近剛開始說的那句話,著重點應該在“換下出陣狩衣”中的“出陣”上。
暗墮的付喪神們身上從始至終都穿著佩戴各種盔甲、護甲的出陣服,哪怕有白骨尖刺化也舍不得脫掉,是一種隨時發起攻擊的進擊姿態,能確保他們在敵情之下可以迅速出刀。
這其中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暗示他們對人類審神者很戒備,生怕再次遭遇不測,也是他們的自我保護。
脫掉出陣狩衣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就像現在的小狐丸一樣,脫掉出陣狩衣換上跟江川上差不多同款的常服,就表明他已經在內心放下戒備,真正的以江川上為主。
小狐丸作為三條家的野性狐狸,竟然甘願被馴服,三日月宗近這個弟弟肯定會為之生氣。
但三日月宗近現在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跟著敷衍江川上的話語,就知道這其中還另有蹊蹺。
江川上敏銳地將他們兩個人的小心思儘收眼底,睫羽微垂幾下後,勾唇戲謔一笑,這才看向被他忽視已久的小狐丸,招招手道:
“小狐,過來。”
小狐丸看著江川上漫不經心的動作,總覺得這個姿勢像是在喚小狗。
可他是狐狸啊!
小狐丸心有氣惱,但還是乖乖抬腳走到江川上手邊,微微垂眸低順道: